绪大多数时候都很淡,嫌少露出这样冷厉的线条。
“末世之前的和平年代,抓你们做什么?”时寒黎的声音冷下来,“那时候对冷兵器的需求应该没有那么强吧。”
“时爷,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即使面对能进阶到三阶的晶核也能面不改色地赠送别人。”倩倩叹息地看着时寒黎,“在和平年代,热武器是主流,但是越小众的宝物,才越会受到那些权贵富豪的青睐。他们攀比一切,没有什么比得上一个依兰族兵器出现在他们的藏品或者展览中,更让他们有面子的事了。”
嘎巴一声,时寒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被她拿在手中的那根虎牙被她失手单手掰断了。
倩倩目光落在几乎被她捏成粉碎的虎牙上,眼中的动容一闪而过,她又露出清浅而真挚的微笑:“时爷,姚迦的眼光从不出错,你能共情我们,是骨子里就很善良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能留下来,留在姚迦身边,她的经历和我们不一样,从来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你们是真正能并肩同行的人,哪怕你们不守着这地下城,你们也一定能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时寒黎摊开手掌,被捏碎的骨骼粉末簌簌落到地面上,她用了些力气才压制住心中暴涨的戾气,神色平静地说:“她会做到的。”
宇文姚迦不会死,也不会被这所谓的眠龙击溃,她会站到这世界的顶点,庇护所有她想要保护的人。
宇文姚迦会,但她时寒黎不会在她身边,倩倩听出了这层意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并不再多说。
时寒黎又低下头去,她望着这个特殊的少年,短暂地放肆了一瞬自己的眼神。
“时爷。”她轻声问,“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安然度过这次的难关吗?”
虽然宇文姚迦习惯将所有事情都自己扛起,不曾对她们表露过迷茫或者恐惧,但是作为最了解宇文姚迦的人之一,她能够看出来,就连宇文姚迦自己都无法抱有乐观的态度。
时寒黎在这种时候给出那枚晶核,就像突然只身走入黑暗之中,从她的灵魂深处发出明亮的光来,照亮了原本无路的前方,她们所有人都内心激荡难平,从来都恪守职责,不敢任性的宇文姚迦都被带出了潜藏的疯劲,和时寒黎一起坐上了这猖狂的赌桌,倩倩理解宇文姚迦,她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她自己也被带出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只是在这决心之下,理智仍然告诉她,他们胜利的希望渺茫。
人想要和自然斗,太难太难了,宇文姚迦带着她们和险恶的人心斗,和恶劣的环境斗,一直到了现在,面对几乎将宇文姚迦和时寒黎都杀死一次的东西,倩倩不是神化宇文姚迦的人之一,她无法盲目乐观。
她不会用这种问题去问宇文姚迦,因为宇文姚迦一定会告诉她她们能够撑过去,这不是宇文姚迦不信任她,而是所站的角度不同,宇文姚迦必须安定军心,她也不是那种幼稚得一定要扰乱宇文姚迦的心绪,就为了问出个口头安慰的人,然而此时面对时寒黎,她自然地问出来了这个问题,让她惊觉自己竟然潜意识里对时寒黎有了依赖。
以及她莫名地相信,时寒黎不是为了安慰人而说谎的人。
所以她问出这个问题是属于冲动,却屏住了呼吸听时寒黎的回答。
“我会尽力。”时寒黎说,“没有人能做出这个保证,好听的话都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如果你想听这种安慰,任何人都可以给你,我只能给你我的保证。”
她语气平淡,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点安慰人的话,甚至还有几分冷酷无情,但是当尽力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莫名就有了种让人信服和安心的力量。
倩倩眸光颤动地垂下眼,压下嗓口一声压抑许久的哽咽,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仍然还是温柔如水。
“时爷,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男人都是像你这个样子,也许地下城就不用这么防备他们了。”她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