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有名词,她只听懂七八分。
晏斯时留意到她,步幅似放慢几分,将走到她跟前时,他打完了那通电话,问她一句,才下班,她说是。他顿了顿,似有话要说,但最终没说什么。
这几次偶遇,夏漓总觉得晏斯时又变回了那晚在便利店里,他们重逢时的样子。
天寒地冻,世界尽头的无人之境。
除此之外,两人生活再无交集。
八月中旬,夏漓去旧金山出差。
一年三次大的品牌营销活动,分别在春夏秋三季。
从活动落地到结束后复盘,待了一周多,行程满,事情繁杂,一趟下来,身心俱疲。
回国当天,不幸碰上飞机晚点,在机场多待了四小时。
夏漓总觉得美国那边室内冷气开得要比国内低,大抵就是多余吹了这四小时冷气,让她在长途航班上睡了一觉之后,发觉喉咙发疼,鼻子也堵住了。
预感要糟。
落地北城,辗转到家,第一时间冲了一杯也许只能发挥安慰剂作用的感冒灵。
最后还是没逃过,感冒了。
但几乎每年都会感冒一次,仿佛已成了年度打卡任务。
这一回来势汹汹,没一会儿就开始发烧。
她在家里没找到药,喝了杯热水,而后在外卖APP上下单了一些退烧药,到沙发上躺下,给徐宁发微信:说不定给你的稿子后半篇有着落了。
徐宁发来一串问号。
上上周有部网剧在甬市开机,徐宁作为编剧之一跟组去了,得常驻到剧集基本杀青。
夏漓:我发烧了。
徐宁:多少度?
夏漓:没找到温度计。家里好像没退烧药了,我刚刚叫了外卖。
徐宁:那你吃了药先休息。如果烧没退,到时候得去医院啊。
夏漓:好。
夏漓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随即阖上眼。
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她听见有人敲门。
全身绵软无力,不想动弹,只听那敲门声叩三声,歇一会儿,再叩三声。
有规律,不急不缓。
好有礼貌和耐心的外卖员,换其他人,估计已经要踹门了。
她蓄力了好长时间,终于一咬牙爬起来,靸上拖鞋,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晏斯时。
她可能是烧傻了,愣了一下:“……你怎么开始送外卖了?”
晏斯时低头看她,声音很是平和:“徐宁说你发烧了。我住得近,她让我过来看一眼情况。她不放心。”
“那我的外卖呢?”
“什么外卖?”
她摸睡衣口袋,摸了个空,折返回去,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外卖app一看,她那笔订单下单以后并没有支付,超时以后,直接取消了。
“我能进来吗?”
她有点怔愣地回头,“哦……可以。”
大抵是没找到合适的拖鞋,晏斯时脱鞋以后,就穿着袜子直接踩着地砖进屋了。
他将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在茶几上,走到餐桌那儿去,端起烧水壶。
那里面应当是满的,她先前烧的,只是不知道还热不热。
晏斯时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搁在茶几上,从纸袋里拿出一支电子体温计,按下以后,递给她。
她在沙发上坐下,接了体温计,自领口伸入。
而晏斯时在这时背了一下。
片刻,她放好了体温计。
他方才转身,从纸袋里拿出退烧药,从铝塑的包装里按出一粒,连同杯子一起,递到她手边。
她做什么反应都慢了半拍,迟缓地接过,就水服了药。
电子温度计“嘀嘀”响了两声。
她取出来,捏在手里去看。38.5度。
晏斯时也凑近看了一眼。
“你房间在哪儿?先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