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氏一手托着婴儿后背, 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之前办事失误的那嬷嬷从后面凑上来,劝说道:“娘娘, 那两位到底是万岁爷的心头肉, 叫咱们小阿哥和他们亲近,好处多多。”
马佳氏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 自从那件事后她对这个当初进宫时, 唯一带过来的心腹就没有多少好脸色。
“我儿现在这么小,能亲近出来什么?”她的额头贴在婴儿软嫩的额头上,“小孩子没轻没重的, 等大一些再说吧。”
嬷嬷想说, 大了这兄弟间的亲近可就没有那么纯粹了, 但是瞧见娘娘不想多说的脸色, 只好无奈的闭上嘴。
柳荫下, 两个躺椅并排放着,上面还有明黄的华盖遮挡着太阳,后面则是一盆刚送来的冰山。
苏辰和保成坐在最前端的小马扎上,一人手里举着一根鱼竿, 忽然一声欢呼,保成那边的浮子沉下去的瞬间, 小孩儿鼓着脸颊用力往外扯。
鱼线的另一头, 挂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甩上岸。
“太子爷厉害, ”平湖拍着马屁, 跑过去把鱼儿从线上扯下来。
苏辰看着自己那个不动的浮子,很怀疑是不是浮子坏了, 这时只分神瞅了那边一眼, 就听见保成声音有些冷的道:“别伤了鱼, 孤还要放生。”
平湖已经粗鲁的把鱼嘴从钩子上拽下来,闻言动作一僵,不禁有些无措的去看太子爷旁边的辰亲王。
保成的眼神微染上几分冷,这是意在叫他哥看着可怜,帮忙求情?
这些奴才们,一宠就上天的多于永远能践行自己本分的。
保成便也看他哥,心想:我哥还能向着你?
苏辰没有看出来平湖卖可怜的意思,反而确定了先前复康跟他说的那些关于平湖的话,并没有多少放大的成分。
平湖当差果然是不那么尽心,还得让自家保成可怜巴巴找他做主来着。
“太子爷的话是耳旁风吗?”苏辰也不满道:“还不把鱼快放到水桶里。今天我们只是钓鱼玩,都还要放回去的。”
惊讶翻在眼中,平湖很快低下头,把手里滑不溜秋的鱼放入水桶的清水里,而后才将手松开。
自己这是哪儿惹了两位爷的忌讳了?
心里琢磨着,想到在赫舍里府上那几日的事,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他还只以为复康没有跟主子多嘴。
现在看来他是跟王爷告状了。
同是底下爬上来的奴才,何必这么不相容?
平湖心中对复□□出的怨有十分,对苏辰生出的怨就有五分。
他自觉一向办事经心,王爷何必因为一时的疏忽便跟太子爷进他的谗言?
柿子拣软的捏,想来就是如此了。
苏辰看了眼垂头站在他们后面一射之地的平湖,低声跟保成道:“明天咱们去瀛台,就不要多带下人了。”
保成一下子还没有领会他哥的意思,因清楚他哥在吃饭穿衣好些事情上都更习惯自己来,以为是要他也学着呢,忙就伸出自己的小手抓了抓:“哥,我现在自己好些事情都做不来。”
苏辰笑着在他额头敲了一下子,道:“我的意思是,到时用什么人伺候,叫阿玛给你挑。”
其实保成宫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阿玛亲自过目后才送过去的。但人嘛,都有一颗隔着肚皮的心,若看过的就能确保是好的,人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如意之事了。
保成这才有些明白,他哥是不是烦他身边这个奴才了?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呢?
过些日子打发到一边就是了。
小脑袋瓜里转着这些,也没耽误保成钓鱼。
康熙处理好事情都快巳时正了,不过俩孩子还没回来。他就出来找了,在御花园的荷花塘边找到儿子们的时候,就看见大儿子脚边的桶里空空的只有一条鱼儿在游荡,二儿子身旁则是一个大多的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