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年和李青松既是县学同窗,又是同屋舍友,再加上两人少时都俊朗不凡,更被一众好友笑封为‘绝代双骄’,是故两人少时之间的友情一直不错。
虽然从李青松在京为官后,便多年未见,但两人之间时常有书信往来,因而感情也未曾淡薄多少。
今日相见,两人自是打开话匣子,从少时趣事到国家大事,自有许多可聊之话。
王仕都也不说话,颇有兴趣的在一旁安静听着。
茶过三盏。
王山年言语一顿,思索片刻,正色问到,“正居兄,不知道信中我说的仕都拜师之事,你可有考虑?”
“木公兄,仕都若愿拜我为师,我自然无不应予,但以如今仕都两上金卷的名气,再加上潼安男爵的身份,即便要拜师当朝大儒,想必也非难事。因此,不若你再考量一二,为仕都择一位更好的恩师”,李青松闻是拜师正事,略作沉吟,便严色说到。
自古如此,拜师之事尤为慎重,特别是授业恩师,其乃传道授业解惑之人,学子终其一生只能拜得一位,一旦拜师之礼礼成,双方都断然不能更改。而且,授业恩师与学生之间的情谊大多堪比父子,是故鉴于王仕都目前的名气,李青松不得不再做权衡,好心提醒。
“正居兄,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君子一言重于千金,你若不嫌弃犬子的话,那拜师之事便不会更改”,王山年诚恳的说道。
“不知贤侄意下如何?我已听闻当朝两位大学士均对你赞誉有加,故你想拜得更好的老师并非难事,而且我现在已辞官在家,若再过几年,想来对你的仕途帮助也是有限”李青松并未点头,又向王仕都问去。
“能拜得李叔为师自然是小侄的荣幸”,王仕都想都没想,便起身说道。
通过刚才王山年与李青松的谈话,王仕都已然得知李青松治学严谨,为官清廉,在百姓口中的风评更是不错,乃一位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想来能得到这样一位老师倾囊相授,也是自己的荣幸。
“好!好!能收仕都为徒乃我人生的一大幸事,不知道朝中的同僚知道后,该何等羡慕我”李青松点点头,开怀笑道。
王山年见李青松应允下拜师一事后,也是异常高兴,连忙给王仕都递去一杯新茶,“仕都,快跪下,给你恩师敬茶”。
王仕都闻言伏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接过茶杯,双手递给李青松,“恩师,请喝茶!”
这个时候,李青松并未像之前一样,因王仕都潼安男爵的身份而闪避,而是端坐上方,堂而皇之的受了王仕都三个响头。天地君亲师,以后不论王仕都的成就有多大,李青松都可受得起其跪拜。
“好!仕都快快起来,以后我定然倾尽全力教授予你,还望你勤学不辍”,李青松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开怀说到。
“正居兄请受我一拜,仕都能拜到你的门下,真乃全了我一大心事,犬子年幼,以后多麻烦你费心了”,王山年说罢便欲躬身行礼。
李青松见状连忙起身拉住,“木公兄,你我之间哪里还需如此,况且能收到仕都这样的孩子为徒,反倒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王山年闻言,不由与李青松相视一笑,尔后转身对王仕都说到,“正居兄之才并不逊于当朝几位大儒,以后你须沉下心,好好跟你恩师学习,快将为你恩师准备的拜师礼奉上”。
“孩儿知晓,请阿爹放心”,说完,王仕都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恭敬的递给李青松。
李青松也是点点头,含笑收下。
在大越王朝,有一项不成文的规矩,拜得恩师时,学子须诚心奉上一份礼物,礼物不论贵贱,但凭心意,一则视为拜师之礼礼成,二则也视为对恩师以后辛勤教导的感谢。以后每年的束脩,恩师是不会收取金银铜钱的,只在过年时收取少量的米面腊肉,当然,家里殷实的学子,也可在平日过节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