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姐弟二人走进里间,见一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正轻蔑的看着一少年,一脸嫌弃,年轻人手里拿着折扇若无其事的扇着,一身锦衣彰显着其富贵。反观少年,年龄约莫九岁左右,一身粗衣,裤脚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补丁,手里则攥着一只狼毫。
恰好,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也看上了这支狼毫,见少年目光反复在笔上游走却始终不掏钱买下,便知少年十有八九囊中羞涩,也就有了先前那句讥诮之话。
“伙计,敢问这支狼毫须银钱多少?”少年红着脸,硬着头皮问道。
“这位公子,这笔须二两银子,因这笔毛取之北方狼群,比一般毛笔更经久耐用且永不分叉,书写起来便更加行云流畅,而且这笔末端的湖珠便价值一两”,旁边的伙计耐心解释。
王仕都听完点点头,得知并非店里的伙计欺客便放下心来。
“这位公子,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水墨斋所售毛笔品类繁多,既然这位少年先看上,你不妨看看其他的”,王仕都见少年确实可能拿不出这么多钱,便上前解围。
“不行,我就看上这笔末的湖珠了”,虽见王仕都同样衣着不凡,但由于其尚是孩童,尖嘴年轻人依旧趾高气昂。
王仕都听完哭笑不得,心里暗骂,居然不是为了买笔,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读书人,那我就无须客气了。
“公子当真好眼力,经你一提醒,我才发现这湖珠确实圆润透亮,真是难得的佳品”,王仕都嘴角噙笑,拱手假做佩服。
旁边的王禾看着王仕都嘴角标志性的坏笑,便知这是弟弟要坑人了,于是便抿嘴不语,站立一旁,做看戏状。
“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孩还有如此眼界,难得难得”,尖嘴年轻人听到王仕都的吹捧,得意的摇起折扇,且一把夺过狼毫,丝毫不在意少年的尴尬与愤怒。
“伙计,这是二两银子”,尖嘴年轻人随手丢下银两,趾高气昂,便欲离去。
又哪里看到了王仕都偷偷伸出的小脚。
一个踉跄,人虽没摔倒,但笔却摔落,湖珠也与笔戛然分离。
“你这小混蛋干什么,你看看,笔都坏了,你得赔我,至少十两银子”,尖嘴年轻人丢了面子,立马大声呵斥,且扬手欲教训王仕都。
“哎哟,疼死我了,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把我脚踩坏了,哎哟……”王仕都顺势立马在地上打滚。
“弟弟,没事吧,快快,叫郎中”,王禾见状,不知弟弟是否真的被踩伤,立马神情慌张跑过去扶住王仕都,伙计和赶到的黎叔见状,吓得也连忙跑过来查看王仕都是否有恙。就连旁边的粗衣少年也快步过来看望,毕竟事情的起因与他分不开关系。
尖嘴年轻人见王仕都一直疼得打滚,似乎不像作假,也有点惧怕,姐弟两人的穿着和身后的护卫都彰显着其家里必定非富即贵,若真把王仕都脚踩伤甚至落下脚疾,恐怕要赔一大笔钱,家里怕也要把自己剥一层皮。
想到此处,尖嘴年轻人额头开始渗出了冷汗。
“小郎君,你……你没事吧?”尖嘴年轻人小声问道。
“没看到我弟弟疼得起不了身么,你说有事没事”,王禾没好气道。
“那啥,这笔也不要你弟弟赔了,我家中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尖嘴年轻人见势不妙,正欲开溜。
“站住!你踩伤我弟弟,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待郎中来了看过再说”,王禾怒气冲冲,身后的护院和伙计也拦下了尖嘴年轻人。
‘我的傻姐姐,看不出我在演戏么,郎中来了可就穿帮了’,王仕都心里扶头叹气,趁着尖嘴年轻人不注意,连忙对着王禾眨眼。
王禾见王仕都眨眼,心里松了口气,知晓弟弟无恙,没好气的回瞪一眼,便转头对早已冷汗连连的尖嘴年轻人说到:“要走也要先留下医药费,不然事后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赖不认。”
“这是自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