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镇,宛如一叶扁舟,坐落在清澈的涪江旁边,江面波光粼粼,岸边垂柳随风飘摇。江上的渔船有序在港湾穿梭着,一筐筐清早打捞上来的新鲜鱼虾正不断从渔船上卸下,运往小镇集市。
小镇上,卖香油豆花、阳春面、烙饼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位位食客也正在小摊位上大快朵颐,远处集市里的讨价还价声更是不绝于耳,彰显着小镇的活力与独特的味道。
泰安镇虽然位于大越王朝的西南边陲,地处偏远,但却是一个干净、朴实且充满风情的小镇。
在小镇的东边,有一处三进院落,大门牌匾上写着‘王府’二字,大门两旁各立着一只威武石狮。
院里垂花门旁的游廊上正坐着一位发呆的少年,双手支着脸庞,看着银杏树上缓缓落下的黄叶,呢喃着:“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前世到底是真还是假……”
“仕都,又在瞎说什么,你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当然是娘亲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少年的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轻拍一下少年的头说到。
“阿姐,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少年被少女吓得差点跳起来。
“嘻嘻,就你这发呆劲儿,谁来了你也发现不了,走,爹娘叫你吃早饭了”,说完少女拉着少年就往正房跑去。
锦衣少年正是王仕都,六年前便降生到了现在的大越王朝,虽和前世有一模一样的名字,但似乎灵魂发生了改变,现在的王仕都除了比同龄的孩童略显懂事外,在性格上并无二样。另外,除了还记得前世所看过的诸子百家论著、书籍资料外,就只有李渝这个名字,其他的人和事,仿佛被人罩了一层迷雾,任这六年间想破了脑袋,都全然记不起分毫,就连自己,也都只记得,好像是因为三十几岁记忆力突然变好导致没活过一年,其他的经历都忘得干干净净。有时候,王仕都都觉得前世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少女名叫王禾,是王仕都的亲姐姐,年长六岁,虽平时最喜欢捉弄这个弟弟,但关键时比谁都袒护这个弟弟,甚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帮亲不帮理。
……
待两人来到正房,发现饭桌旁早已有一中年男子和一中年妇女坐定。中年男子已到不惑之年,相貌堂堂,留有短须,身穿一席锦衣长衫,腰挂貔貅环佩,长发用墨色镂空冠整齐的束在身后,散发着淡淡的儒雅气息。
妇女虽到中年,但从其眉眼之间,仍看得出年轻时的貌美,身穿竖领对襟紫色短袄和牡丹暗花纱马面裙,头戴纹金步摇,更显富贵与端庄。
两人正笑盈盈的看着这对姐弟的到来。
男子名叫王山年,妇女名唤沈玉,正是王仕都与王禾的父母。
王仕都的祖上在前朝时曾出过一位进士,官居一州同知,但其后几辈子孙均未能更进一步,到王仕都父亲这里便止于秀才。虽王山年年轻时也埋头苦读,各处游学,力争摘桂而光耀门楣,但却因读书资质不佳,故不得不最后放弃,回到泰安镇继承祖业。
王家在泰安镇上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富商。镇上最出名的涪江大酒楼以及最大的笔墨纸砚商铺水墨斋,都是王家的产业,在尤其崇文的大越王朝,读书人超然的地位更甚,因此,有着秀才功名的王山年,地位比一般人要高上不少,再加上县里的现任范主簿是王山年少时的同窗,有着这两重原因,在泰安镇便没人敢无故刁难王家的营生,王家的产业在王山年的经营下也更超父辈。是故,这些年来,一家四口人倒也过得衣食无忧,幸福美满。
“仕都,小禾,快坐下吃饭,今早做了你俩都爱吃的糖粉烙饼”,沈玉宠溺的说到。
“谢谢阿娘”,姐弟俩笑嘻嘻的冲父母行礼后,便争先恐后的抓起烙饼便吃。
“慢点,慢点,烙饼多着了,小心噎着,两小猴子急什么急”,王山年打趣的说到,连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