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路边五颜六色的风马旗猎猎作响,水泥路上稀疏行走着几个路人,双手插袖,时不时又抽手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帽檐,防止着这刺骨的寒风入体;旁边的草地上散落着几只牦牛,正孜孜不倦的寻找着食物,偶尔也抬头哞叫几声,仿佛也在抗议着这忍受不住的寒冷。
在这画面的一角,有一位拉着平板车缓缓前行的女子,正不知疲倦的一步步往前行走,头上的秀发随意的用着一根枯枝挽着,脸上写满发自内心的不屈和深深的疲倦,身上的大衣早已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一双运动鞋也隐约有两个洞口,仿佛两张大嘴,无声呐喊着这早已不堪的重负。
平板车上躺着一名男子,脸色灰白,双眸紧闭,头上参差着不符年龄的白发,身上盖着一层又一层的粗棉被。
随着木板车的前行,可能是被这木板车吱吱的响声吵醒,也可能是被这寒风吹醒,男子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眸中一片灰暗,良久,随着这一根根风马旗的摆动才慢慢有了色彩。男子抿了抿早已干裂的嘴唇问到:
“小渝,我们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旗子,可真好看啊。”
仿佛这普通的问话是天籁之音一般,女子骤然回头看着男子,脸上瞬间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这天地的风雪都为之一滞,只见她慢慢的把车扳手放在地上,生怕磕着男子,然后快步走到男子身旁,满是冻疮的双手先在身里的棉衣上仔细擦了擦,然后一边打开水壶小口喂着男子喝,一边答道:
“仕都,我们这是往惹萨的大昭宫走,现在已经到大昭宫的山脚了,路上这些漂亮的旗帜可不是普通的旗帜,它叫做是风马旗,又叫经幡。你看这风马旗,有着蓝、白、红、绿、黄五色,据说蓝色象征天空,白色象征祥云,红色象征火焰,绿色象征江河,黄色象征大地,是当地居民为了祈求神佛庇佑用的。”
男子名叫王仕都,女子名叫李渝,是一对年轻的小两口,在大学校园时便相识相恋,原本有着幸福美满、羡煞旁人的生活,奈何王仕都不幸得了一种怪病:记忆力忽然变得异于常人的好,看一遍任何书籍、文件乃至新闻都能快速的记得八九不离十,但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特别消耗大脑,其一天睡眠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起初大家都没在意,都半开玩笑的恭贺他是天选之人,可能觉醒了某种未知的能力,直到有一天王仕都在工作时突然昏迷了过去……
为此,李渝带着他跑遍了大江南北,遍寻名医,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王仕都也吃了各种各样的药,但都无法给他的病情带来任何好转。虽然医生们在王仕都身上查不出任何诸如肿瘤、血栓等病症,但都断言王仕都大脑得了一种现医学界未知的疾病,恐怕命不久矣。
看着王仕都日渐消瘦,每天在医院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有时一天之中甚至只能清醒一两个小时,李渝早已万念俱灰,但某一天在医院食堂偶然听到隔壁饭桌上的人聊到:惹萨有一座大昭宫,宫里住着一位慈悲的活佛,其救人无数,很多疑难杂症的病人都在那里被治好了……
李渝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偶然的,既然在人生最无可奈何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那这就是缘分,更有可能冥冥之中就是上天的指引。于是乎,李渝变卖掉家里仅剩余的财产,一辆小汽车,便带着还在昏迷中的王仕都来到了大昭宫山脚。
“小渝,我们去大昭宫干什么?我这病连各地名医都束手无策,你难道还想着神佛能有什么办法?”王仕都叹息的说道。
“对,仕都,大昭宫里有一位已经转世几世的活佛,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救人无数,我要带你去求求他,况且这么多名医都对你这病瞧不出个所以然,待在医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相信活佛那里肯定能有治好你的办法。” 李渝面带坚毅的答道。
王仕都的嘴唇微微颤抖,还是忍不住说到:“小渝,我昏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