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未闲走后,卫启忍不住问卫峰,“爹,您打算怎么帮沈姑娘?”
卫峰低头写着书信,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对沈丫头的事情如此上心?”
被卫峰如此发问,卫启的脸瞬间浮起一片红晕,幸好他爹低着头,并未发现。
他对着卫峰反驳道,“孩儿不过随口一问,爹您先忙着,我继续去前头盯着材料。”
知子莫若父,卫峰捋了捋胡子自言自语道,“这臭小子莫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
“那丫头品貌皆是不凡,虽孑然一身,也是良配。”
“不错,不错。”
卫启今年也有十七了,一直拖着尚未娶妻。
卫峰倒也开明,但是心里不急是不可能的。他老来得子,夫人因为生卫启亏了身体,没几年就过世了。
家里能操心卫启的也只有他了。
而且,沈丫头不一定真的是孤儿。也有可能,是那个人失散多年的女儿。
卫峰拿起自己写好的信,吹干笔墨,把它装进了信封里,交给了贴身护卫,叮嘱道,
“把信送到沈大将军手里。”
“是。”
望着护卫的背影,卫峰心道,“沈丫头托我的事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
董奉一直被关在土房里,昨夜有人过来看他有没有醒过来,似是某村子里面的人。
他好言劝说他们把他放回去,想要多少钱,只要他有。
看得出来,他们是心动的,却还是不肯放了他。
那就坐实了这其中肯定有刘大人的手笔。
农村人爱财,却更加惜命。只有在权势面前,才能抵住金钱的诱惑。
不过他们还是好心的提醒董奉,“只要你能在这里呆三天,我们便全须全尾的把你放走,其他的,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不等董奉再说什么,便锁上了门,不再理会他。
小七是郭家的长子,全靠他在刘大人面前受到重用,他们家在村子里的地位才能说是数一数二的。
大儿子临走之前一直强调,千万要看好了这老头,不可因为任何由头把人放走,否则自己不仅得丢掉饭碗,还将受到刘大人的责罚。
今日到了饭点,他们过来给董奉送了饭和水,送完就要走。
董奉阻止道,“你们等等。”
“如果是让我们放了你,老先生还是不用再说了。”
“我是永春堂的董奉大夫,你们可知,我为何被人关在了这里?”
见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董奉趁热打铁的说道,“如今外面时疫盛行,刘大人为了自己的政绩,视白杨城老百姓为草芥。”
他们听到时疫时变了脸色,连忙追问,“时疫?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董奉一脸凝重,回道,“自是真的,我在永春堂问诊时发现了疫情,便第一时间上报刘大人,结果回去的路上被打晕,醒来便到了你们这里。”
小七的爹和几个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老大夫的话不像作假,不然刘大人把他弄这里来做什么?
此事还得等小七晚上回来再行商议一下。
董奉见他们似乎有些动摇,便乘胜追击,继续道,“相信你们都清楚时疫的传播能力,晚解决这件事一刻,便又多了许多人感染。”
“若不是因为我是个大夫,我直接听你们的,乖乖在这呆三天不就行了,何必苦口婆心的劝你们放我出去呢。”
听到此话,郭家一家人都沉默了。
还是郭小幺站出来,对他爹说道,“爹,我看这老先生说的也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若时疫真的传播开来,咱们村也是逃不掉的。”
“是啊,爹,大哥的前途是重要,但我们把人囚禁家里也是违法的吧!”郭小二也应和道。
董奉闻言,保证道,“你们若放我离开,此事我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