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清醒过来,整个庭院周围萦绕着的火焰也随之消失,少女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地上,凌乱的黑发盖住了大半张脸。
“…樱酱?”
微弱的呼唤被烂橘子的咳嗽和喧哗声吞没,见人倒地,给少女提供藤原消息的老头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他大胆上前确认呼吸,然后向他们公布喜讯,闻言烂橘子们大笑着走上前互相恭喜对方摆脱了那个协议和束缚,又意思了一下夸了夸五条悟。
“夸什么,要不是他办事不给力,我们哪会受到这种耻辱!”
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可以出了,老头不屑的看了眼五条悟,直接开口大骂,没爽一会就猛得掐住自己的脖子,面容狰狞涨红,眼球爆出,大口喘着粗气,“呼…呼吸不…不…!”
死掉了,一片哗然,束缚的内容浮现在一干人等的脑海里,很显然他就是犯了其中一条,但是立束缚的一方已经死了,怎么还有效?!
较为年轻的人尝试着将束缚内容说出来,吐出几个字就感受到浑身不舒服然后猛地顿住,面色发白,艰难的向他们摇摇头。
目光瞬间集中在五条悟身上,但他已经感受不到这些了,六眼传递给他的信息被抛诸脑后,他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少女在空中不断瞬移,“硝子,我这就带你去找硝子,她可以治好你。”
“肯定…硝子肯定可以的。”
察觉到了什么,他手忙脚乱的停下来,替少女拂去脸上的水珠又继续赶路,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掉下几滴眼泪,他吸了吸鼻子有点疑惑的发问,“抱歉,我现在好像有点奇怪…”
“是风迷了眼吗…”
应答五条悟的只有瞬移传来的破空声,胸前的衣料被鲜血浸湿一大片,他感到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低,低到自己的温度都不能让她暖和起来,死亡两个字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
五条悟加快脚步更用力的抱紧少女,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给点回应,等来的却是一片寂静。
“不可以,樱酱,拜托了,求求你…回答我好吗…”
“不要丢下我…”
“不要…”
少女置于腹部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垂在身侧,五条悟猛得一激灵,看向她苍白没有血色的侧脸。
……
回答不了了。
呼吸和心跳早就已经停止了。
他颓然的踏在空中,耳朵嗡鸣,浑身发冷、发颤,纤细雪白的睫毛不停颤动着,泪水如珍珠断线般一颗颗砸落下来。
喉咙发出嘶哑难听的啊声和呜咽声,五条悟痛苦的蹲下身,把头埋进少女冰凉的颈窝嚎啕大哭,支离破碎喊着她的名字,不断牵起她无力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仿佛这样她就是在安慰自己。
可一切都是假象,那个会拭去他眼泪,抱抱他,揉揉他头发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丢下自己了。
六眼中明灭不定的光逐渐暗淡最后归于死寂,五条悟的一部分随着怀中少女的逝去一起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