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仍旧还是忙忙碌碌的模样，似乎没有人因为姜如烟的突然离开而暂停了手中的活计。
可是当他们发觉姜如烟前来后，立马都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簇拥上前。
他们七嘴八舌地关心着，笨拙却又真挚，吵得姜如烟不觉得喧闹。
“五小姐，那日你怎么匆匆忙忙回去了呀？你身子没事了么？”
“是呀，你身子伤得厉害，现在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的？”
“这里风大，五小姐你千万别在这里久站，我扶你去内院。”
下人们说着便是簇拥着姜如烟往内院走去，似乎生怕她趁着他们不注意，又是跟上次一样跑走了。
上一次姜如烟带着伤病离开，江秋寒发现后勃然大怒，惩罚了整个大理寺的下人。
就连寺庙里负责洒扫的姑子也是被严惩，挨了十板子，打的差点是送了性命。
整个大理寺没人敢劝江秋寒，上次因为江秋寒的暴戾脾气，曾经有个近身侍卫劝诫过，说倘若江秋寒一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怕是对大理寺所有人都不会好。
结果当夜江秋寒便是贬了他的职，送他去了边郊视察农户们是否有按时交税。
那人也不曾提出异议，顺从地在次日便是乘了一艘小船离开了大理寺。
彼时不少人都替江秋寒觉得可惜。
培养一个衷心的人才，不单单要耗费财力物力。
更重要的是要耗费漫长的年岁。
江秋寒送走的这个近身侍卫，对江秋寒忠心耿耿，哪怕江秋寒性情暴戾，在他的培养下，想要学习到东西就得挨上不少的皮肉伤。
故而哪怕江秋寒每次招收新人时，都会收取一大批孩子前来进行武功的教授。
可是真正能够捱过江秋寒魔鬼般特训的，只有个位数。
而在这个位数的孩子里，能够跟在江秋寒身边长成少年郎的，而且还被江秋寒视作可以信任之人的，只有先前被他亲手送走的那个少年。
其实多少年来，大理寺的下人们都是觉得当年的少年郎可惜。
倘若他不曾被送走，眼下该是江秋寒跟前最得力的红人。
江秋寒总是一个人。
哪怕身边有着陈琪年或者晏云，可是他似乎总是一个人。
就好比眼下姜如烟看到他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栏杆上，长发披肩，苍白的脸色瞧着有些病态。
江秋寒瞧着是生病了，翻看着书籍的功夫便是咳嗽了好几声，他咳的身子靠在栏杆上。
此时姜如烟才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满满当当地缠满了绷带。
他身子有些绵软无力地靠在栏杆上，目光呆滞地看向远方。
姜如烟阻止了身边的人想要送她往前的动作，低声问道，“江秋寒怎么了？”
如若是曾经的江秋寒，自己这与他的距离他早就是听到了脚步声。
可是眼下的江秋寒就好像一滩软泥，根本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可以叫他坐直身子。
这副憔悴的模样，姜如烟看的百思不得其解。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江秋寒找了个人替代自己坐在那边，目的便是为了不叫旁人发现他其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人那日其实也受了很重的烧伤，可是一直在奔波着找五小姐，不曾找到时机好好处理，后来伤口恶化，苏离大夫把大人包扎好后，大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苏大夫说呀，这种症状叫做相思病！”
下人忙不迭将那个说话的小丫头给按回到人群里，生怕她多说话又是气走了姜如烟。
苏离大夫那日与大人说，五小姐之所以拖着病体都要离开，就是被大人气的。
如若大人还是这副模样，五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下人们一个比一个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
在他们心中，姜如烟自从来了大理寺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