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拿着南天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宋大夫,这草药可有祛除腥味的功效?”顾贸问道。
宋大夫摇头:“此物名为南天竹,根茎都有毒,要说去腥味,老夫到没听说过。”
“宋大夫,您在仔细看看,若不能去腥味,二妹干嘛将毒草藏在紫河车里?”顾兰若唇畔划过一丝冷笑,面上却带着关切,似乎真的不愿意相信。
宋大夫放下手中的南天竹,随即擦拭手:“这样的毒物我怎么会看错。”
他手上的动作刺激到顾贸,他眉心的褶皱更深。
顾丛轩幼稚的声音响起:“既然是毒物,又藏起来,自然是怕人知道了,这还用说。”
顾兰珍越听越兴奋,插嘴道:“就是啊,藏在那么恶心的东西里,怎么会是好东西,显然是怕被人发现才起来,刚才大姐也说了,南天竹厉害的很,能使人昏迷,就是不知道二姐要这毒物做什么?”
“顾兰珍,你少胡说八道?”顾丛生袖笼中的手紧握,面露怒色。
顾兰若看了他一眼,道:“二弟,何必如此紧张,三妹只是好奇而已,不过说来,我也很好奇,南天竹早就被陛下视为
巫蛊之物,朝廷曾经命令禁止此物,二妹难道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巫蛊之物?
顾贸一怔,突然反应过来,南天竹用于巫蛊,轻则家宅不宁,惹上官司,重则患上恶疾,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他怎么忘了,这是建安帝早就命令禁止的东西。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善良懂事的二女儿,会藏有此物。此事一旦传言出去,别说自己的官职不保,顾家满门都要受到牵连,她疯了不成。
“兰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直未开口的三夫人喟叹一声:“是啊,兰昕,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上次你做错事,你父亲罚你也是为你好,你就算再怨恨,也不能诅咒自己的父亲,这那里是一个女儿所为?”
顾兰昕一惊,面色变得惊颤:“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什么南天竹,女儿根本不认识它。”
顾丛生知道此事重大,马上快步来到顾贸身边跪下:“父亲,妹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她自由温柔善良,是您最宠爱的女儿,他怎么
会害您,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顾贸死死的盯着顾兰昕的脸,还是一样的美貌,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让他移不开眼睛,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接二连三的犯错,而且一次比一次离谱,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儿。
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挑明罢了,顾兰昕因为嫉妒陷害顾兰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为了扬名立万,夺走顾兰若的主张,他放纵,都是因为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可现在为了巩固容貌,不惜吃紫河车这种恶心的东西,里面还藏了南天竹暗中谋害自己。这样的女儿,还是他捧在手心,如珍如宝的孩子吗?
顾贸开始怀疑,可他却忘了顾兰昕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他一步一步的放纵,甚至暗中的默许。才使得原本温柔善良的顾兰昕变得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以为只要她拥有天底下最美的脸,就是轻易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任何人和她争都是自不量力,一点她受挫,就是别人的问题。
她践踏别人的尊严,霸占别人的劳动成果,都是理由应当,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她脚下的踏板,只有她
嫌弃别人的份。
顾兰昕怕了,她惶恐的跪在顾贸脚下,竭力为自己辩解:“父亲,女儿没有,什么巫蛊之术,女儿怎么会做出谋害父亲的事情。”
慌乱中,她眼角的余光扫过顾兰欢,她拼命抓住最后一株稻草,想也不想指着顾兰欢怒声道:“是你,是你陷害我,紫河车就是你给我的。”
顾兰欢面露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