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母亲可知道你来我这里?”不用问,安芷都知道张琼不敢把这事和张槐安说。
张琼讪讪笑下,“我有给母亲留了书信的,我知道母亲如今受不得惊吓,还特意交代了两个妹妹。裴婶婶,母亲知道我来找你的话,也不会有意见的。好不容易有人想办女子书院,你找别人多麻烦,我可是对青山书院了如指掌,有什么事你问我就好了呀。”
“哎,你呀你。”安芷有些无奈,但私心里,也想满足张琼的愿望,“虽然我愿意留你,但还是要写信告知你的爹娘,得到他们的允许,我才能留你。”
张琼立马苦着脸,“我母亲倒是好说话,但我父亲肯定不愿意的。”
“我会帮你求情的。”安芷叹气道。
既然张琼都到了庄园,这里又不是青山书院,安芷觉得张槐安还是有可能同意的。不过张琼这次又是偷跑出来,张槐安也可能为此生气而不允。
亲笔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都,当天傍晚就送到了张府。
余姚已经知道女儿去找了安芷,她正纠结着怎么和张槐安说时,安芷的信先一步到了。
夜里张槐安回来,余姚怕张
槐安大怒,并没有把女儿的信拿出来,而是把安芷的信给张槐安看。
张槐安能取部落的姑娘当夫人,就代表他和寻常礼教世家的人不太一样,有些事情上,他已经尽量去包容了。可张琼一次次地在突破他的底线,这让他很火大的同时,又很无奈。
这一次也是,张槐安拿信纸的手,攥到青筋暴起,久久开不了口。
余姚在一旁看得担心,“你要有什么想法就说嘛,安芷也说了,若是不愿意,明儿个就送琼儿回来。”
“罢了。”张槐安无力地摆手,缓缓坐下,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疲惫不堪,“就让她在安芷那儿吧,夫人呐,这个女儿,咱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一声叹息,道尽了张槐安的无奈。
余姚也很没有办法,自个宠大的女儿,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
“安芷要办女子书院,这事你提前知道吗?”张槐安突然问。
余姚摇头,“她顾忌着我有孕,只说要去庄子里一段时间,并没有说女子书院的事。琼儿也是自个儿去了隔壁,才打听到的。”
“安芷倒是胆子大,背后有个裴阙出钱出力,就算
做着那么离经叛道的事,也不必担心后果。”张槐安苦笑下,“若是咱们琼儿也能遇到个和裴阙一样的人,那我也能放心了。”
自家姑娘什么性格,张槐安也是清楚的。
他深知女儿的性子改不了,也尝试做了改变,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把女儿往外退,家里的冲突也大了。
余姚苦笑,“裴阙那样的人,满天下也没其他一样的。你让琼儿现在跟着安芷在庄园里,她肯定高兴,可等要她回来之后,她肯定又难受。若是没想好以后怎么走,何必一开始给她希望。”
“还是先这样吧,什么事都等过了年再说。”张槐安最近被朝堂里的事忙得头疼,“最近一些日子,从七王爷来京都后,整个京都又开始较量起来。禁卫军从永宁王手中到了七王爷手中,一个换一个,也不知道这天下又要变成什么样。”
近些年来,晋朝的朝局十分动荡,一次次的夺嫡,却没有换来更好的结果,反而还迎来不断的外敌入侵。
张槐安从小县城到京都,一步步走到今日,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深知这样的局势再拖下去,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余姚
不懂朝政,但看张槐安发愁,问道,“国公大人有指示吗?”
“没什么吩咐,让咱们尽好分内的事就好。”张槐安道,“年前的日子,少不了一番争斗,裴阙会让安芷出城办女子学院,不仅仅是他体恤安芷,也是不想让安芷在京都里担忧。琼儿是个主意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