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沉闷的响声,回荡在京都的夜空中。
守岁中的人们,听到丧钟时,从错愕到赶忙让人去换下门口的红灯笼等。
等裴家听到丧钟传来,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直到丧钟停下,安芷才反应过来,让人去撤下喜庆的东西。
国丧里,谁家都不能办喜事,更不能庆祝节日,若是被人发现,是要杀头抄家的大罪。
其他人慌了起来,孟氏来到安芷边上问怎么办。
安芷想了想,皇上这会驾崩,就没有过年这一说了,“嫂嫂先回府上,快些回去,把府里的一切用品都换了。这会子别让家里下人出去,只派几个眼神麻溜的去打探消息,守好门户是最要紧的。若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们会派人与你们说。”
孟氏如获大赦,赶忙带着一家子回去。
偌大的客厅,等三房的人一走,就显得空荡起来。
安芷出去找裴阙,在院子里和出来的裴阙遇到。
她皱眉道,“皇上驾崩了,还不知道谁会接任,我已经吩咐下去,这几天,没事不要出去。”
裴阙拉住安芷的手,“夫人不用那么着急,咱们又不是什么权臣宗室,这会子,他们可顾不上我们。”
两人一起回了正厅,下
人们很快就换下灯笼那些,本来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现在的京都,成了一片的死寂。
许家
许文庸等了有一会儿,却还没等到归来的刺客。
宫里的丧钟已经敲响,说明刺客得手了,可按着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
许竞才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宫门开了又关,四位王爷都被接进宫了。皇上确实驾崩了,可没有任何关于刺杀的消息传出来。
许竞才听得眉头直跳,他找到父亲,“父亲,宫里会不会出其他事了?”
许文庸起身道,“如果刺客出事,他们也不会供出我们。太后有私心,不可能扶持七王爷上位,剩下的三位王爷都不成事,你可派人和七王爷打招呼了?”
“早前孩儿就和七王爷有了来往,只要他有一点点野心,都不会让太后如愿的。”许竞才道。
光杀了皇上还不够,还得让有希望登基的人互相争斗起来。只有王爷们打的你死我活,才会有民不聊生的时候。
宫里层层守卫,许文庸有想过行刺失败的可能,也想过刺客们回不来。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你再派人去宫里打听下,看看那些刺客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们
在禁卫军的人,让他们都沉住气,别在这个时候出事!”
“孩儿这就去。”许竞才带着人马上出了许府。
另一边,四位王爷进了宫,谁都知道新帝会在他们之中挑出,可谁也不知道新帝是谁。
这一晚,是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晚。
天还没亮,皇上的灵堂就布置好了,百官们也到了宫里。
白幡一挂,众人跟着礼乐司的人跪拜行礼。
太后和几位王爷哭得最伤心,其余人也纷纷难过落泪。
裴阙和安芷,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早起来,安芷喂过悦儿后,就让春兰和奶娘带着悦儿去安静地后院玩。
没过多久,隔壁院子的余姚就过来了。
余姚的品级还不够格去宫里祭拜,等天刚亮一会,她就急匆匆地过来找安芷。
余姚没有亲身经历过皇上驾崩这种大事,心里很不安,加上张槐安出门后,有不少人在张府门口张望,她心里拿不定主意。
安芷淡定安抚了余姚几句,让余姚先回去守好家里。
等余姚刚走,孟洁就到了。
安成邺进宫后,孟洁一晚上没睡。
惠平身上有品级,所以天亮后也进宫去了。
孟洁一个人在府里,两位姨娘又说不上话,只
能过来找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