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兴作为辅佐大臣之一,还是皇上的外祖父,这一中风,打了朝堂上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于云家人而言,更是反应不过来。
云夫人刚从云盛兴的屋子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云家的嫡长子云兴邦。
“听说,老宅那儿的人,都成了四弟的心腹了。”云兴邦作为云家嫡长子,自小受到了最严苛的教养,他喜怒从不现于人前,是个心思很沉的人。如今才三十有五的年纪,就是刑部里出了名的二把手。这会和继母说起话来,丝毫没有讲礼节的意思,反而更像是与下属说话。
云夫人知道儿子在老宅过得还不错,但关于云定邦的死,她真不懂具体。不过云定邦和儿子同在老宅,两个人又不对付,所以在别人看起来,这里头的原委,就没有那么清楚了。
“兴邦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说。”云夫人镇
定转身,“老宅就那么些人,你若是怀疑什么,大可以回去调查。收用下人这事,不用我来说,你应该最懂。”
云夫人嫁到云家的时候,云兴邦十几岁了,年纪虽不大,但心思深到连云夫人的陪嫁丫鬟都被蛊惑了,害得云夫人怀的第一个孩子小产了。自此,在云夫人心中,对比起云盛兴,反而更恨云兴邦这个继子。
现在云盛兴中风,大夫说生活很难自理,那朝堂上的事肯定也管不了。于云夫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若是云盛兴一命呜呼了,反而不太好,因为云兴邦就能直接上位。反而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再也欺负不了她,又能让她占着云夫人的位置,才是最好。
所以对云盛兴中风会让云家受多大打击,云夫人一点儿都不关心,毕竟云家再兴旺,那些家财,也落不了多少到她和她儿子的手
上。
只是眼下,云定邦确实死得突然,若真是云振邦所为,那云夫人得好生思量下才是。
丢下一句话给云兴邦,云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兴邦被撂在原地,顿时不爽,重新回到屋子,看到躺在床上还没醒的父亲,他让人立即回老宅查清楚,同时又找到父亲的库房钥匙。这云家家主的位置,得换人了。
事实上,云定邦的死,真的是云振邦玩过火了。
从云定邦被云振邦带回云家老宅后,就被云振邦监管着。云振邦不高兴了,就去找云定邦不痛快。
因此,云定邦身上的伤口就一直没好过。
前段时间,云振邦醉酒输了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人给活活憋死了。
好在事情出了之后,云振邦身边有个云夫人给的老奴还算机智,帮云振邦擦干净了尾巴,这会已经操持起丧事来了,等京都的
人到老宅,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好几日,到时候云定邦的尸身都坏了,想要细查更是不可能。
云振邦没了后顾之忧,心中悬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不少。他这会,就等着看京都来什么人了。
不过他还不知道,他父亲因为盐税和云定邦的双重打击下中风了,不然他就没那么好受了。
裴家,安芷扶着六个月的肚子,与裴阙一块进了老爷子的屋子。
裴怀瑾的屋子里,摆了几盘只有在做喜事时才会用的喜国,安芷刚进屋子时,还听到老爷子在哼曲。
“您老收收兴奋吧。”裴阙扶着安芷坐下后,拿了块喜果递给安芷,再坐下道,“云盛兴的中风来得突然,云家得乱成一锅粥,您在这哼曲,未免有些幸灾乐祸哦。”
“你少假正经,难道你就不高兴?”裴怀瑾瞥了裴阙一眼,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
缝,抛起一枚喜果,再用力抓在掌心,“他云盛兴筹划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扶持了十二皇子上位,他又贪心想要更多,招揽了天下流当门客。可这还没一年,就被自个儿的手段和不争气的儿子给拖累了。要我说啊,没那个本事就别妄想一飞冲天。还一个,治家都不行,又如何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