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里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
裴阙今儿不用去上朝,所以起得迟了点,这会听到喜鹊在叫,翻了个身,伸手把安芷抱在怀中。
有喜后,安芷的上围渐渐丰腴,裴阙抱着软软的,很是舒服。
安芷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慵懒地推了下裴阙,娇娇地说了句热。
“哪里就热了,这都入秋的天了。”裴阙不肯撒手,把下巴抵在安芷的后脑勺上,鼻尖有淡淡的桂花香飘来,“对了,有件事我与你说下。前儿贺荀来求我帮个忙,说他改主意了,不想让许文娟在边境生产,希望我能帮他找个更安全一点的地方,日后他有幸上位的话,必定千百倍地回报我们。”
“他是觉得边境太危险吗?”安芷转过身,面对着裴阙。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谁都没睁开眼睛。
裴阙嗯了一声,“他到底还是不想把许文娟牵扯进九夷的争斗中,这样也好,许文娟的性子你知道,太多的弯弯绕绕,她对付不来。”
安芷也觉得这样更好,不过还是有些犹豫,“那许文娟知道这件事吗?”
裴阙摇头说不知,“许文娟没有去过边境,到时候吩咐好伺候的人就行
。”
“那贺荀最好能顺利一点,不然事后许文娟知道这事,得扒了贺荀的皮。”安芷把手伸出被我,掐住裴阙的脸,“等许文娟和贺荀一走,这京都里,能信的人,就越发少了。”
安芷心里蛮舍不得的,毕竟与她要好的就那么三四个,现在成婳远嫁,许文娟也要离开京都,这日子,越发人少了。
她叹了几声气,听到外头喜鹊还在叫,干脆起床喊了春兰来洗漱。
等她洗漱完时,裴阙才刚从床上下来,不由催道,“今儿还要去贺荀府上参加午宴,你快些起来吧。”
裴阙懒懒地道,“他今儿的午宴,走的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应酬,我不乐意去那么早,咱们慢些也不打紧。”起身走到安芷身边,眷恋地抱住安芷,“夫人莫急,待会咱们先去看看冰露吧,顺子从回了京都后,一日都没回裴府,都住在别院了。”
“他没住别院。”安芷拍开裴阙的手,“冰露还是不大愿意见到顺子,他便在边上租了个院子,白天护着,夜里守着,就盼着冰露能理他一下。”
冰露那边,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舌头还有一些疼,加上打击太大,变得不怎
么爱说话。每日都是翠丝强拉着她去院子坐坐。
今儿也是,翠丝拉着冰露到院子里绣花。
顺子本来在院子里修剪葡萄藤,听到开门声后,立马识趣地收拾好工具,在冰露从屋子出来时,飞快地跑到后院,只给冰露一个看不清的背影。
翠丝见冰露望着顺子离开的方向发呆,知道冰露还是想着顺子,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明白不能硬拉着冰露去想,便忽视了冰露这个人。
等她们俩坐到葡萄藤下后,翠丝就开始和冰露学女红。
翠丝今年十二了,再过三年就要及笄成大姑娘,院子里的姐姐们,不像以前一样惯着她,有空时都会拉着她学东西。
只不过翠丝性子活泼,难久坐,让她学算账倒是很快,就是坐不住,更别说刺绣女红这类了。
冰露看翠丝绣的鸳鸯不像鸳鸯,也不像水鸭,颇无奈,指了下鸳鸯的眼睛,又拿出自个绣的做对比,本想指点翠丝,却听到后院传来劈柴声。
劈柴的响声不算大,可冰露听在耳里,心弦就被扰乱了。
不是她要作什么,实在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虽说云定邦没能得逞,可她被扯开上衣的画面
,这段日子以来,还是会常梦到。那就像一段阴影,围绕着冰露,一直不散。
她冰露想过试着去接纳顺子,可一旦想到日后会有人拿这个说事,她心里就堵得慌。
翠丝看冰露又在发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