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熠一直神情落寞地坐在她房顶,听见于晓苏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时安心,一时苦笑,飞身离去。
房中,于晓苏泡了一个热水澡,穿上自制的吊带睡裙,躺在床上,想想自己挺可笑的。
越想越羞恼,不禁“啊啊嗷嗷”地捶床,直呼“太丢人啦!”
折腾到半夜还不肯入睡,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的冲动与多心。
深夜,杨熠回到晨熠院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酒壶。满身酒气,隔着十里都能闻见。
他刚要进房间,就听见一声怒吼,“站住!”
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一看,父亲正面容严肃地盯着自己,“父亲,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杨霖皱着眉头走到他旁边,见他两眼无光,神情恍惚,斥责道:“为何饮酒?”
“试试一醉解千愁,哼,都是骗人的!”
他一个用力,酒壶应声落地,酒洒了一地,满院酒香。
“父亲到底有何事?”杨熠干脆坐在台阶上,再次问道。
杨霖眉眼闪了闪,这小子都多少年没这么幼稚了,到底怎么了?难道为情所困?
看他这态度是不愿意说了,自己再追问也没用,只能说正事了。
“于振山找过我,说感谢你对他妹妹的维护,还有苏合已经跟武陵侯世子勾搭上了。”
杨熠的黑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儿子知道了,父亲请回吧。”
杨霖也不在乎他的敷衍,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就走了。
儿子有心事了,知道难过了,是好事!
好事多磨,总能磨成功的。
第二天一大早,莫氏就端着醒酒汤来敲门,“阿熠,起了吗?”
过了一会儿,杨熠打开门,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莫氏面前,可眉目间的疲色显露无疑。
“母亲,请进。”
他刚刚起床,声音有些沙哑。莫氏连忙让他坐下,将醒酒汤推到他面前,“趁热喝吧。”
杨熠看着散发着热气的醒酒汤,脑中忽然闪现昨晚于晓苏说要嫁给鳏夫、不用喝药的话,心里跟干涸的大地似的,满目疮痍。
莫氏看着心疼,又催促了一遍,杨熠才一口喝掉。
“昨晚怎么了?阿烨说,你和晓苏一起走的,怎么还借酒消愁了?”莫氏脸色焦急,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熠掩下眼底的黯然,低低的声音尽是苦涩与无助,“母亲,是我的错。”
莫氏惊呼,“什么?你错什么了?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你不说,我问晓苏去。”
她起身就要走,杨熠忙拉住她,“母亲,别去。”
听着他略带乞求的声音,莫氏心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安慰道:“母亲不去、不问,你好好休息吧,今日别出门了。”
说罢,她脚步匆匆地走了。
杨熠在她走后才低低地应了声“好。”
虽然答应了母亲,但是他不出门,不代表事不会来找他。
杨霖下朝后,直接喊了杨熠去他的书房。一个时辰后,他才出来,带着赤风、赤云出门。
今日朝堂,镇北军副将李铁被弹劾欺压良家女子,一帮文臣群起攻之,一口一个伤风败俗、藐视王法、仗势欺人等,用词都不带重样的。
杨霖深知李铁为人,他又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不能眼睁睁就看着他名誉扫地,便让杨熠去查实情况。
……
于晓苏在小院埋头苦干两日,终于完成第一个话本子,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青鸢,你去把福伯请来。”
“好。”青鸢在门外大声回道。
很快福伯便来了,站在门外向她行了一礼,神色恭谨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自杨熠送她回来那次,福伯夫妻俩对于晓苏的态度更加恭敬有礼,说了几次不听,她也就算了。
她拿着话本子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