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砚沉吟片刻才道:“按照常理说,后宫乃陛下的家事,臣子不应当过问。”
少年皇帝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眼睛发亮。
果然,沈端砚话锋一转道:“但既然陛下已经开口了,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年皇帝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问道:“朕就是想问问,太傅是怎么才能和夫人琴瑟和鸣的?朕与皇后之间总是不甚愉快,所以想问一问太傅对此有什么高见。”
沈端砚虽然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可真的听到少年皇帝问出来,还是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不曾过问少年皇帝的私事,但稍一沉吟,便推测出很有可能是因为后宫的纷争原因,这对少年帝后才会闹到皇帝来向他一个臣子求助的地步。
再一询问,果然如此。
少年皇帝唉声叹气道:“朕就不明白了,她是皇后,六宫之主,为什么偏要和一个小小的妃子过不去。”
沈端砚一听就知道症结所在,颇有几分意外道:“陛下近日是有了宠幸的妃子?”
自少年帝后成婚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虽然时有打闹,但始终没有第二个女子可以插在二人中间。然而这种情况眼下被小皇帝一手打破了,也难怪小皇后会不高兴。
少年皇帝讪讪道:“算是吧,不过那不过是去年才进宫的一个秀女,又怎么能和皇后相比,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醋意。太傅,听说你家夫人温柔贤惠,想来应该不会如此善妒吧?”
他记得上一
次沈夫人进宫时他瞥了一眼,是个温柔柔弱的女子,应该不敢和太傅对着干吧?
沈端砚挑眉,实在不知道小皇帝到底从哪里听说的他家夫人温柔贤惠来着?
他敢保证,若是他但凡有一丝半分流露出想纳妾的意思,清沅当场就会给他两巴掌,然后与他和离,头也不回地离开沈府。
所以沈端砚长身一礼:“恕臣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臣妻虽并非善妒之人,但臣此生无纳妾之想,只怕不能理解陛下的心情。”
少年皇帝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懒懒的笑意,有几分新奇,又有几分不以为意道:“太傅,你们好歹只是官宦人家,若是不纳妾也就罢了,一夫一妻差不多能相守一生。朕可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难不成宠幸一个小小的妃子还要看皇后脸色?”
他倒是没想到,太傅竟然是个痴情人。
沈端砚叹了口气:“皇后娘娘之所以敢给陛下脸色看,难道是不明白陛下是九五之尊吗。她之所以失了分寸,只是因为在心中在意您,不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罢了,也请陛下为皇后娘娘多考虑。”
他虽然不是女子,却也能体会到小皇后的苦衷。
这种事无非将心比心罢了,若是换了小皇后心里有别的男子,只怕皇帝现在早已怒发冲冠地要去提剑杀人了。只是道理如此,话却不能这样说。
少年皇帝哼了一声:“朕还不够为她考虑吗?若她不是皇后,敢这样屡屡给朕摆脸色,早就被拖出
去了。”
沈端砚不由得摇头:“若是陛下真的在乎皇后娘娘,为何不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从皇后娘娘的角度,为她想一想。”
少年皇帝不解道:“朕还要怎么想?”
沈端砚指了一指桌上盛着葡萄的玉碗:“陛下喜欢这只玉碗,不知可否割爱赏赐给臣?”
少年皇帝大手一挥,慷慨道:“既然太傅喜欢,拿去便是,不过一个玉碗罢了。”
沈端砚点了点头:“听闻前段日子西域小国进贡了一匹汗血宝马,陛下十分喜欢,不知陛下可否割爱,赏赐给镇国将军。”
虽然有点舍不得自己那匹宝马,但少年皇帝不是个吝啬的性子,拎得清轻重,所以点点头道:“大将军为国征战,朕自然应当以宝马相赐。”
沈端砚又道:“听闻太祖在时,曾经徘徊于景乾殿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