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端砚转头问道:“那温夫人呢?”
温夫人被他问住了,一时竟然有几分踌躇。
从前养了一个假货十几年,她胸中早已憋了一口恶气,如今万一再要回一个假货,她们温家岂不是要白白再赔一份嫁妆。从前侯府家业丰厚,还不在乎那点钱财,可今时不比往日了,她实在不敢随便点这个头。
但她也明白沈端砚的用意,知道自己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松口,只怕半点好处都没有,还会彻底得罪包括年清沅在内的所有人。
她咬牙道:“即便她不是我的亲女儿,我们、我们温家自然也会好好待她。”
虽然她也答应了,但那瞬间的犹豫和说话的口气早已透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端砚向来清冷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虽说清沅姑娘也许并非任何一家的女儿,但无论是温七姑娘,还是她,能有缘出现在诸位面
前,又和两位夫人生得相似,足以见是上天的眷顾。温七已经过世,你们两家既然都曾经历了丧女之痛,双方又都愿意好好待她,想必日后清沅姑娘出嫁,自然都愿意出她的一份嫁妆。”
温清语直觉不对,连忙问道:“沈大人的意思可是说,让这位姐姐认了我们两家的人为亲?”若真是这样,反倒合了他们的心意,只是她直觉沈端砚似乎并不想站在她们这一边又怎么会替她们说话呢?
沈端砚端起茶盏:“非也。既然清沅姑娘不是任何一家的女儿,那么认哪边的亲应当由她自己来做决定。不管她最后选择了哪一方,另一方身为父母亲族,都应当厚待于她。”
年夫人当机立断道:“沈大人这么说也无可厚非,这确实是个解决困难的法子。至于那位温七姑娘,她虽然已经过世,但她和我们也算有缘,我们年家会出力为她重修坟冢,厚葬于她。”
温清语忿然道:“那她呢,只需接着我们两家的嫁妆,什么也不用做?”
沈端砚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听温姑娘的意思,父母怜惜子女,也如同商贩做生意一般有来有往,有进有出。若是清沅不能提你们温家牟利,就没有认回她的必要了?”
温清语虽然平素有几分小聪明,但一下子被沈端砚抓住了话柄,也只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旁边温夫人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沈大人,您怎能偏帮年家的人?即便是看在小七……”
“温夫人!”沈端砚沉声道,原本清俊的眉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凌厉,“请你适可而止。”
温夫人气息一滞,竟然下意识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
沈端砚淡淡道:“父母之恩,无非在于生养二字。既然如今不知为谁生,那也只能依照养**判。年清沅与年家相处已久,感情甚笃,年家也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心力,那么她便是年家的女儿。至于温家,生养俱无恩,又凭何来认亲,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话已至此,温家人也听出来了,沈端砚已经给这件事情一锤定音,除非真要闹到圣上面前,他们已经无法改变结果。而若是闹到了小皇帝跟前,沈端砚作为首辅,小皇帝又怎么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他的脸呢。
温柏青的脸色很是难看,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度道:“既然是首辅大人的
意思,我们自当听从。今日在此多有叨扰,我们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府上亲自致歉。”
年景珩插了一句嘴:“不必致歉,你们最好再别来我们家。”
等温家人脸色灰败地走了之后,年家的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包括年清沅在内,气氛渐渐回暖,众人这才和沈端砚寒暄起来。
沈端砚一来,三两下就帮他们一家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年大人不由得喜形于色地吩咐杭锦道:“怎么招待沈大人只用普洱,还不快去把我珍藏已久的蒙顶石花拿过来。”
蒙顶石花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