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逐嬉闹着一路回了山月居。
最终沈檀书还是没能撬开何清沅的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准备乞巧。
因为她们也无意再去叫鹊芝她们过来,便两个人一同抬了一张长案在书房前的小院子里,上面用高脚斗彩缠枝莲的碟子摆了供奉的巧果花瓜,又找来一个夔纹三足香炉,里面插了细细的香,静静地焚烧着。
何清沅、沈檀书二人跪倒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着天上的星河盈盈一拜。
良久,沈檀书才道:“我觉得这样倒有些向织女娘娘许愿,让咱们义结金兰的意思。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撮土焚香?”
何清沅摇头道:“只要你我二人心在一处,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形式。”
“好吧。”
沈檀书脸上微微露出失落之色。
何清沅起身,又去端出了一个黑漆雕花茶托,上面摆了一大碗鸳鸯水和一束银针。
所谓的鸳鸯水,不过是一半井水一半河水对在一起,图个名字好听罢了。
这一大碗水白日里已经晒过,旁边还放了一束针。
沈檀书看了便笑道:“今年的针怎么这样多。”
何清沅在一旁道:“我要陪着姑娘一同乞巧,自然要有备无患。”
沈檀书揶揄道:“织女娘娘可不会
因为你投针的次数多了,就赏给你一双巧手的。”
何清沅不以为意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按照大周的风俗,七夕前一夜的以投针的方式来乞巧。将银针投落在水面上,若是能针浮水上,影投碗底,细如发缕,那就预示着她有一双巧手;若是针影又短又粗,那就说明这个姑娘的手笨拙的很。
何清沅将东西都放在了长案上,道:“姑娘先来吧。”
沈檀书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这个,还是你先吧。”
何清沅只**着头皮拈起一枚银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一点点放下。
沈檀书看着她的动作,也睁大了一双杏眼,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眼见着何清沅拈针的手指越来越贴近水面,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轻柔。
终于,何清沅手指轻轻一松,只听一声细微的轻响,银针直直得坠入碗底。
何清沅呼出一口气,尴尬道:“这是个意外,我有点……手生。”
沈檀书点点头:“理解,理解。要不你再试一试?”
何清沅:“……”
何清沅又接着试了两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便叹了一口气:“还是姑娘来吧。”
沈檀书硬着头皮取了一根针拿在手中,半晌后——
何清沅
取来的那一束针都已经投完了,没有一根针飘浮在水面上的,而是纷纷都掉在了碗底上,更不用说看什么针影了。
两人齐齐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相视一眼:“看来我们是真的没做针线的天分。”
何清沅没想到今年织女娘娘照常这么不给面子,叹了口气问道:“我也就罢了,姑娘从前不是也做过针线补贴家用吗,怎么也……”她记得沈檀书可是吹嘘过自己的绣工的。
说到这个,沈檀书不由得赧然道:“……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昔年家中贫寒,她和邻里的婶子学做针线,想补贴家用,为兄长减轻负担。然而谁知,她在这女红一道上天生没有什么天分,再怎么勤学苦练,也比不上人家真正心灵手巧的。虽说绣个东西勉强也有各样子,但在这能人辈出、卧虎藏龙的京城里头,想凭这绣活挣钱,谈何容易。往往要跑断了腿,她才能卖出绣品。
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竟然有一家庄子居然肯收下她的绣品,让沈檀书很是高兴了一阵。直到沈家发迹后,她偶然才知道,根本就没什么庄子肯收了她的绣品卖钱,而是沈端砚照顾她的心情,私底下和庄子上的小伙计串通起来哄她。这些年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