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贺津虽然出身侯府,但毕竟是出了五服的旁支,再加上父亲新丧,恐会有自卑自贱之感,谁知竟是如此风度翩翩。
这可就难办了!
要是他真自卑自贱,李庆举怕就真的要提一提退亲之事,但现在贺津如此一表人才,反倒让李庆举不知该怎么做。
他这人本就软弱无能,耳根子也软,有此想法也不意外。
二人落座之后,就寒暄了几句,贺津也都落落大方。
过了会儿,贺津从怀里摸出那份婚书,“世伯,家父在时就一直挂念着小侄的亲事,现今小侄业已适龄,特来拜访世伯,请世伯成全,以完婚事。”
李庆举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股轻愁,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是拒绝了贺津,恐怕自己在清流中名声就完了,要是许了贺津,恐怕又要见罪于太师府。
实在是让人头疼!
想到此处,李庆举沉吟了一下,不如拖一拖,想必太师府总有办法的。
李庆举更倾向于太师府,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太师府势大,贺津只是一个丧父小儿,无权无势,跟太师府确实没办法比。想到此处,李庆举说道:“贤侄,你与小女自幼定亲,这亲事确实该履行,只是……小女恋家,时常说要在家里多陪我们几年,不若贤侄将婚书收好,过几年再说。”
贺津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李蕊心已经二十一了,这个时代二十一都是老姑娘了,怎么可能过几年再说。
而李蕊心这会儿带着丫头也刚到书房小隔间,一进来就听到父亲这么说,顿时有些心急的往外看去。
而贺津此时突然心有所感,好似有人正在暗中窥探他。
要知道贺津的神魂已经非常强大了,再加上这具身体也曾练过武艺,因此他对人的目光是非常敏锐的。
心里边这么想着,他便侧过头看向一旁,正好对上了一双明媚灿烂的眸子。
然而四目相对,那双眼睛立马跟受惊的小鹿似的,连忙转移了开来。
贺津心下微动,这应该就是李蕊心了。
上辈子原主并没有见过李蕊心,当初太师府来了个奴才,只给了原主五百两银子,就让原主直接把婚约拱手相让。
最后李蕊心到死,他都没有见过一次。
而李蕊心却像是怀里揣了个兔子,心里边砰砰直跳。
哪怕已经远离了那道帘子,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印在心间似的。
想到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睛,李蕊心的脸一红。
“小姐,怎么样啊?”丫头在一旁小声的问她。
李蕊心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挺好的。”话一出口,她的脸就红的跟苹果似的,一双眼睛也仿佛能滴出水来。
原本她并不知道贺津是何样貌,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少有人能够知道夫君长什么模样
李蕊心也不过在心里暗暗祈祷过,不要让自己遇到一粗俗之人。
不过刚才一见之下,那人长的相貌堂堂,气质清冽如陌上少年,让她的心猛的安定了下来。
而此时贺津也收回了视线,看向李庆举。
李庆举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贺津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世伯,难道此事有什么为难之处吗?”贺津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脸上的神情敛去,也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李庆举看着贺津,最终悠悠的叹了口气,他并不是那种有决断的人,也不算是那种能够翻脸无情之人。
于是最终还是将太师府上的纨绔之事讲了一遍。
这件事贺津要是听了,心下惊惧,自行退了婚事,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太师府势大,贺津要是知难而退,他也可以问心无愧。
要是贺津坚持求娶,那应对太师府也就可以两家一起,比之前他自己一个人应对太师府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