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冒出来这么多,憋着笑见了礼,“少商见过诸位兄长。”
“你们收敛些,莫吓着少商。”宣后叹气,家里臭小子太多,这便是坏处,记起他们小时候待在长秋宫,整日打打闹闹,吵得自己时常头疼,现如今,老毛病怕是又要犯了,“少商,这是老四子昌,老六子竣,老七子晨,老九子竑,老十子景。”
少商笑着便是记下,这样听起来,文帝果真雨露均沾两宫平分秋色呀,这谁的肚子都没闲着,除了早逝的二皇子子显,早夭的八皇子子翊,五皇子子昱是徐美人生的,外加五位公主,少商只有一个字,服,照这么个生法,少商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比不了,不行不行,接受不了。
宣后忽然记起,不是说小五也回来了嘛,怎么不见人,“你们五妹呢?小五是回来了吗?”
一个个面露难色,“五妹和驸马,跪在父皇账外,请罚……”
“为何请罚?不是说小五和驸马擒贼有功吗?你父皇没有见她?”
无人敢应答,宣后复问,“你们都见过你们的父皇了吗?”
几个儿子皆垂下头,点点头表示见过了,宣后觉得不对劲。
“你们父皇如何了?陛下怎么样了?”
“父皇无事……”
“无事为何不见小五和驸马?随我去见陛下,扶我起身。”
齐刷刷跪了一排,“母后,你不能去见父皇……”
“不能见?为何不能见?扶我起来。”宣后掀开被子下床起身,搀着少商的手要站起来,翟媪马上帮她披上棉衣,五个儿子跪在面前阻拦不住,宣后也不知哪里生了那么大的力气,对着儿子们说着狠话,“让开,都不听话了嘛,你们该去你父皇床前侍疾。”
五个儿郎抹泪,不敢回话,宣后从营帐跑出来,便看到主帐外跪了两个人,今天的太阳升起的很早,映着白茫茫的雪,有些晃眼睛。宣后迈着步子奔过去,五公主瞧见她过来了,偷抹了自己的眼泪。
“母后,你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进,你们随我进去,我要见陛下。”宣后的心提在嗓子眼,这几个孩子,没一个敢对自己讲实话,必定是很严重很要紧的情况,宣后不听阻拦,掀开帘子闯进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法,她就想看看那个人,他是死是活。
入目就是几位医士,轮换着在一盆盆血水中拧着带血的帕子。几步跑到床前,榻上的人面无半分血色,她从未如此害怕过,怕他没了气息。
“陛下怎样了?他伤在何处?”
宣后看到有人皱着眉摇头,“太上皇伤处过多,气血两亏,又伤及肺腑,恐……”
“母后你可得撑住,父皇会好的。”
宣后一下子瘫坐在床边地上,握着他尚有余温的手,她的主心骨顿时就没了,“陛下,陛下,你醒一醒啊,我再不出宫了,我跟你回家,我愿意跟你留在长秋宫过日子,陛下,你醒醒,你说生什么小六都行,我愿意给你生,你要好起来,我都听你的……”
“神谙~”文帝费力的撑开眼皮,虚弱回应着,另一只手臂挪动着,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岑安之会意,走过去从枕下取出一块叠好的白布递到文帝手中,文帝艰难的塞给宣后,宣后接过展开,这是在祭台受刑时,自己留存的白布,后来莫名丢失的那副还没绣完的红梅帕子,上面带着她夫儿的血。
“你看~上面红梅是不是变多了,我一直带着~贴身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