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柠养的那群白色蠕虫一样,刘叔也是分的清什么是一顿饱,什么是顿顿饱。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每天窝在家里,吃着为数不多的物资,然后就是趴在墙上听着隔壁刘姨的动静。
从对门那两个小丫头每次带回来的物资,以及刘姨给两人送去食物的行为上,刘叔不难看出刘姨现在的日子过的多潇洒。
要食物有食物,要电有电,更关键的是,他们每次晚上出去,夜里回来,肯定是去了那个传说中的鬼市。
去鬼市,意味着有票根。
可这个女人,自己明明都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她了,她竟然只给自己丢出一袋土豆,并说这袋土豆就能划清自己和她20多年的夫妻情分。
笑话!
她肯定是被那两个丫头给蛊惑了,不然凭什么只跟了她们在一起一个月,她就能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顾柠在刘叔的身后,看着他略带愤怒的拳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50多岁还要靠老婆的失败中年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并不难猜。
可刘叔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他的错在哪里?
刘姨的确可以像自己喂养蠕虫一样把刘叔养在家里。
但蠕虫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是无数的虫蜡以及50度的升温,是自己在这寒冬保命的利器。
刘叔呢?
在感情上无法给予刘姨任何期待与呵护,对刘姨也是动辄打骂,他对刘姨产生的用处大概就是一个好心情破坏工具或是一个无情的造粪机器。
真是应了那句话,活着都浪费口粮。
简晗听到动静,也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刚把脑袋伸出来,就看到隔壁的顾柠对自己摇了摇头。
她明白,要想让刘姨彻底的加入她们,这些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只能她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刘叔手中的土豆因为愤怒而掉落一地。
“刘慧霞,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竟然这么狠人,你这个贱人,不想让老子好好活,咱们俩就一起死!”
刘叔伸手朝自己衣服里层掏了掏,但因为他身上穿着两件大棉袄,且腰上还绑着一个腰带,实在太过笨重,以至于自己什么都没拿到。
眼见拿不到东西,刘叔伸手就要去掐刘姨的脖子,不等顾柠简晗冲上前,刘姨拔出一把匕首抵在刘叔的脖子前。
刘叔宛如疯狗一般的嚣张气焰瞬间化为乌有,那两只正准备掐刘姨脖子的手也举到头的两侧。
“老婆,老婆,你别,我们可是20年的夫妻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刘姨呼吸呼吸再呼吸,但声音还是难免哽咽。
“李臣品,你一直把我们夫妻20年挂在嘴边,我倒是要问问你,一个月前,你将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20年的夫妻?”
刘叔没说话,他憋了好久,才舔了舔惊慌到发白的嘴唇。
“我...我这不是想着对门那两个丫头对你都挺好的吗?”
“一个月前,管理部都死了一半的人,小区的保安亭,也就成了虚设,我没了工作,加上不知道官方下一次的物资什么时候投放。”
“咱们家里的余粮你也看见了,两个人加起来根本不够支撑半个月。”
刘姨握刀子的手都在颤抖:“所以把我赶出去,是在赌?赌她们俩会不会救我一命?”
“如果她们没有遂了你的意呢?”
刘叔变得支支吾吾,说出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话来:“那就把你再接回来啊。”
有些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骗,刘叔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他感觉自己的谎话说的没有丝毫漏洞,所以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但刘姨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之纠缠了,她身体稍稍退了半步,然后冲着刘叔狠狠划了一刀。
这一刀是擦着刘叔面门过的,没伤着他,却让他看到刘姨今日的决绝。
“李臣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