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漠然道:“我母皇死后被悬挂在木架上,被乌鸦叼食,我父后自城楼一跃而下,血溅三尺,染红了棺椁。”
“轻易杀了温成章不足以解我恨。”
看着温如玉的眼睛,言念道:“阿隰,大启最残酷的刑法,我要她都受一遍,我要将她剥皮抽筋,活活吊死于午门之外。”
“好,我答应你。”
温如玉平静地应道。
言念顿了顿,“阿隰,我不是好人,我不懂‘仁慈’,我只要那罪人,百倍奉还。”
“我知道……我也不是好人。”
温如玉笑,“长乐,你合该是我的。”
“……”言念扬起眉头,“你是我的。”
“也行,我是你的。”
“……你这样不太好。”
“?哪里不好?”
“嗯……女人的尊严呢?”
“嘁,丢了。”那东西能当饭吃?且不说她现在,美人在怀,皇位到手,在自家夫郎面前,女子的尊严可以先放到一边。
……日后床上找回来。
“放肆!你们这些贱奴!”
“孽障!你胆敢弑母?!”
午时,温成章被拖入大牢,直到被架上刑台,她才彻底慌了神。
温如玉坐在太师椅上,拿着小器具掏了掏耳朵,嗤笑一声道:“想清楚再说,我可没弑母,真正弑母的,是你的大女儿。”
温成章脸色一绿。
二十五年的绿帽子!
如今天下人只怕笑死了!
“禀陛下,”虽然还没举行登基大典,但宫里最不缺聪明人,站在温如玉身侧的狱卒道,“大皇女昨日撞墙死了,就在十四皇女离开后,卑职耳朵尖,听到一件事。”
温如玉敲了敲太师椅扶手。
“说。”
“是。”
狱卒抬头瞧着被架高的温成章,故意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昨日十四皇女说,大皇女四十岁还没有子嗣,是被人下了药。”
温如玉意外地挑起眉梢。
架上的温成章脸色顿青。
狱卒见此更加确信自己没听错,抬头挺胸收腹鼓足气高声道:“据十四皇女说,那下药断了大皇女子嗣运的,正是她的好母皇,也就是如今架上的这位,好陛下。”
“……”
大牢中狱卒震惊不已。
既为母,怎断女儿子嗣?
……这位登基时大皇女已经成年,难道是怕大皇女有了子嗣,威胁她的帝位?
不得不说,狱卒们真相了。
二十年的秘密被抖落出来,架上的温成章气得脸色扭曲,又无可奈何。
温如玉惊了一瞬,就敛了神色,她没兴趣看温成章,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狱卒挺有意思,聪明,还挺有眼色。
“你叫什么名字?”
温如玉起身走近。
狱卒忙答:“卑职王二草。”
“……你说你叫什么?”
狱卒面色不改,“王二草,我爹爹生我那日,我娘在门口捡到了两根狗尾巴草。”
温如玉:“……”
不该笑!不能笑!
“咳,王二花,好名字。”温如玉握拳抵在唇边忍住了笑意,镇定道:“架上这位‘好陛下’交给你,你要是办得好了,长乐皇子满意,就给你升官,嗯,加俸禄。”
……是二草,不是花。
但是!升官!加俸禄!
王二草眼睛陡然发亮。
“谢陛下!一定让皇子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