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君嘴里骂着,转头看着空荡的小道,不知是苦笑还是讥讽道:“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陪着那个老皇帝,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她,不甘心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真蠢!
一日是细作,终身都是细作,今日是他不知死活挑衅那位宸王,瞧瞧,殿下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他还在想什么。
昭贵君眼眶泛红,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毫不犹豫地就砸了出去,瞬间,玉碎。
这厢,温如玉与言念回到东宫时已经是两炷香后,见二人回来,一宫人快步迎上来。
“殿下,出事了。”
“嗯,等会儿再说。”
温如玉抬手示意,牵着言念来到亭中,待人坐好后,倒了杯茶,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谢殿下。”言念抬眼对她笑了笑,端起瓷盏饮了一口。
温如玉微微勾了勾唇,走到言念身后,理了理他头上的发带,这才看向跟来的宫人。
“说。”
“……”真是一秒变脸,方才对着王君还温柔款款呢,一抬头看他就没表情了,宫人心下腹诽,面上却是不敢显露。
“禀殿下,半个时辰前,大皇女刚送棺木出城,那大皇夫就在后宫摔了,早产了。”
“继续。”温如玉道。
“是,刚才得到的消息,大皇夫腹中的小皇女没保住,生下来就断了气,大皇夫现在嚷着有人害他,陛下大怒,把昭贵君和李侧君都叫去了。”
李侧君?……言念停下了饮茶的动作,脸上若有所思。
温如玉注意到他的神情,弯腰轻抚了抚他的脸颊,云淡风轻的解释道:“李侧君是十四皇女府上的,听闻最得宠。”
宫人见此,忙道:“正是,那位李侧君出自书香门第,嫁给十四皇女两年,是盛宠。”
忽然想到什么,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王君,您曾经拜入过江南麓山书院,那位李侧君,也是来自那里。”
“……”温如玉眼皮一跳,立刻冷声道:“没让你说这个,继续,现在大皇夫如何了?”
宫人肩膀一抖,低下头不敢再说其他,道:“是,殿下,那边已经闹开了,大皇夫咬死了是李侧君和昭贵君害他。”
“大皇夫刚才经历生产,失去孩子不说,还出了血,他如此闹,陛下也不好决断。”
“大皇女已经往回赶了,陛下的意思是,一切还要等大皇女回来,要查一查再说。”
查?果真是废了,一点决断也下不了,不中用的东西。
温如玉捻了捻手指,余光扫了眼小夫郎,对宫人道:“下去继续盯着,等大皇女回宫,若再有别的事,你再过来。”
“是。”宫人应声退下。
亭中静了静,周围的宫人和东宫卫都离得远,温如玉不动声色的看着言念,见他仍然在发愣,便想看他何时回神。
一提到江南麓山书院,许是又戳中了他年少时的记忆。
温如玉陡然有些心烦。
那位李侧君,宫中有眼睛的老人都知道,他那性情,与少年时的言念,有七分之像。
温琪看似心直口快,实则虚伪懦弱至极,她喜欢言念,却舍不得后院里的那些美人。
故作大度放了手,如今,却又娶一个性情相似的宠着。
一个残次的赝品,不管温琪满不满意,温如玉都恶心。
那宋鹤亭最好机灵点,一箭双雕将那李侧君一道除了,否则别怪她温如玉言而无信。
“阿隰,”身旁之人突然间戾气横生,言念惊觉回神,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怎么了?”
“……”温如玉一顿,继而稳了稳体内气息,脸上一如既往没露出半分破绽,“无事。”
“宫里今日有热闹,”不等言念再问什么,温如玉便出口岔开话题,“阿念是想看看,还是现在回府,躲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