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事了。”
温如玉刚一回到府里,管家阿大便愁容满面地迎上来。
“您快去看看王君……”
阿大话未说完,眼前忽地一花,再一看,人影都没了。
“哎呀,这么快,还真不愧是属兔子的。”阿大犹在心里嘀咕着,扭头奔向朝阳殿。
此时夜已深,鸡犬都已经歇下,但朝阳殿内灯火通明。
“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再等等。”
裴瑜等人站得远远的,粗壮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人,白衣披发,仿佛会随风而去。
落叶遍地,温如玉过来时踩出响声,惊得众侍从侧目。
裴瑜紧绷的脸色骤松。
等温如玉走近身旁时,他躬身行礼压低声禀明:“殿下,王君他醒后……”顿了顿,裴瑜斟酌道:“突然就失声了。”
温如玉脚下一顿,神色晦暗地看向裴瑜,“你说什么?”
“……”被那双黑不见底的凤眸紧盯着,裴瑜头皮发麻。
“回殿下,王君是半刻钟前突然醒来的,王君、王君喉间不知何故,发不出声了。”
发不出声了……如温如玉一般神思敏捷,她立刻就明白了裴瑜的意思,而后咬紧了后槽牙,转头一步一步地走近。
“念念。”
腰间一紧,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言念身子僵了僵,半晌才沉默着转身。
“我回来晚了。”温如玉抚开他脸颊边的发丝,温声道。
言念张了张嘴。
——没有很晚。
往日如花瓣一般的唇,每每说出什么,温如玉都欣喜。
可是现在,言念的唇上下张合,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又没发出声,言念眼眶泛了红,面露不安。
他着急地张嘴——我是不是再也没法说话了,殿下,你能明白我想说什么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想变哑!
害怕温如玉看不懂,他甚至还举起手,着急地比划着。
神情也越发的恐慌。
温如玉一瞬间心如刀割,握住他无措的双手,心疼得迅速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比划,你说,我都能明白。”
——真的?
“真的,别急,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你不会变哑。”
言念仍是忐忑。
——你不要哄我。
“不哄你,信我。”温如玉伸手将他抱起来,看着他泛着水光的唇,没忍住低下了头。
啪!
在第三个吻将要落下时,言念抿唇蹙眉呼了她一巴掌。
——有人!
对面十几二十双眼睛,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还要脸。
轻飘飘的一下,温如玉面上故作生气地挑起眉头,心下却是一松,还会生气就没事。
她只怕他钻牛角尖。
“天上地下,也只有你一个人敢打自己的妻主,”温如玉抱着言念回房,边走边道,“唉,谁让你长得好看,为妻这回就不同你计较了。”
“?”胡说!他没打!他只是轻轻拍开,根本没用上力。
温如玉微勾了唇。
“你这一巴掌虽然轻,但打的是为妻的尊严,可谁让为妻宠你呢,乐意挨你的揍。”
言念一愣后很是别扭——你在床上欺负我时,我怎么求都没用,那会儿怎么不宠我?
温如玉从他一张一合的薄唇间读出他的话语,抬起下颌直视前方,浑当全都没看见。
小别扭鬼。
教训夫郎,既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自然要在床上讨。
在自己家里,她乐得纵容娇惯他,反正床下丢的面子,她有的是办法一一加倍讨回。
这样才算公平。
两人进入寝殿,温如玉将言念安置在榻上,因为方才的打岔,他脸上多了两分血色。
温如玉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