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亭攥紧了盒子，想起自己所受的苦，想着未来，半晌之后，做了决定收下了药。
“殿下，事成之后，我想出宫，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孤承诺你，”温如玉笑得人畜无害，“会送你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头再来。”
“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在下永生不忘。”宋鹤亭托着隆起的腹部要跪，在一旁做背景板的顾有卿忙走过来扶他。
“大皇夫身子不便，就别跪了，殿下也不在意这个。”
宋鹤亭朝温如玉看来。
温如玉转过身，举起右手挥了挥，“时辰不早了，走。”
“好嘞。”顾有卿应道，确保宋鹤亭站稳后，收手走了。
宋鹤亭目送二人离开，握着手里的药盒回到榻上，左边床脚，躺着两个昏睡的宫人。
……
出了皇女府，温如玉立刻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丢给顾有卿，那衣服上沾染了脂粉味。
“怀孕了还熏得这么浓，看来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两个畜生造的孽。”
“嘿，可不是，还是殿下懂得揣摩人心，知道他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顾有卿笑道。
“揣摩人心？”温如玉冷漠地嗤笑道:“孤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活人，而不是个宠物。”
被母女二人亵玩，被好友自以为是的决定好人生，嫁给强迫自己的人，还怀上孩子。
谁人能坦然接受？
也许有人能，但他不会。
如今这个宋鹤亭，虽然他原来也只是庶出，但为人比很多嫡出的公子都要烈上三分。
温如玉欣赏他这点烈性，但最重要的是，她没耐心了。
“回吧。”
顾有卿抱着衣服，两人走在暗巷中，离宫门还远，闲着无聊，两人就聊起了房中事。
“殿下，你成婚之后，有没有腰酸背疼无力的感觉？”
“没有，是你不行。”
“我行得很，裴元璟那笨蛋，我怀疑他给我下了药。”
“不行就吃药补补，你找什么借口，孤不会说出去。”
“聊不下去了。”
“那就不聊了。”
“……”
一路无话，走到宫门前，见温如玉要进去了，顾有卿鬼使神差道:“殿下不穿这外衣，是怕王君闻到味，和你闹？”
“闹？”温如玉回头，疑惑不解道:“阿念不会闹的，他闻到脂粉味会不舒服，不……”
剩下的话卡在嘴边，温如玉定定地看着顾有卿，挑了挑眉道:“你是说孤怕他吃醋？”
顾有卿耸肩。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言念甚至都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他吃醋？
除非六月飞雪。
“他不会吃醋。”温如玉说完转身就走，言念在感情上很敏感，也很容易后退，他有什么都瞒在心里，绝不能激他。
刚刚才开始袒露肚子给她摸摸的小猫，要是激过头了，说不定会朝她伸爪子竖尾巴。
“殿下不试试，怎么知道王君会不会吃醋？”顾有卿追上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