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亲王府。
温如玉回府,阿大提着灯笼在门口迎她,闻到酒气,阿大小心提醒她是否先去沐浴。
王君闻不得异味。
温如玉脸不变,只是脚下却一拐,穿过中庭去往汤泉。
沐浴更衣后,温如玉往朝阳殿而去,走至半道,阿大突然停下,“殿下,王君在那。”
温如玉倏然扭头。
一道红墙相隔,红墙内是朝阳殿,红墙外是紫竹园林。
此时紫竹园内,言念形单影只的站在红墙下,一身月白华服清贵高矜,遗世而独立。
咔嚓——
阿大打着灯笼引路,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惊人回眸。
四目相对,温如玉三步并作两步,眨眼走到言念面前。
言念傻傻地看着她。
“吓到了?”温如玉摸了摸言念的手,扭头对阿大道:“把东西给孤,不用你跟着了。”
“是。”阿大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向两人行了礼,打着灯笼快速走远。
待温如玉将荷包收好,言念缓过神来回握住她,“殿下是刚回来?可曾用过晚膳。”
“用了。”她喝酒喝饱了,温如玉又探了探言念的额头,这才问他:“裴瑜怎没跟着?”
现在已是丑时,往日言念应该已经睡沉了才是,可他今日非但没睡,还孤身站在这。
裴荆裴瑜忠心的很,不可能让言念孤身出来,念及此温如玉便又问:“可是睡醒了?”
言念抿了抿唇摇头,“我没睡,是我不让他们跟着。”
“那为何还不睡?”
“我在看银杏树。”
“嗯?”温如玉一愣,旋即仰头看向红墙,从宸王府移植过来的这棵银杏树太大,虽是种在朝阳殿,但枝叶爬墙了。
如今还不到十月,但这棵银杏树怪的很,叶子都黄了。
温如玉记得,言念寝殿内的南窗便是正对着这棵银杏,暗卫也报,他常站在南窗边。
是在看树。
“阿念这么喜欢银杏树?”
“只是喜欢这一棵银杏。”
温如玉好奇道,“为何?”
“因为……”言念顿了顿,随即轻轻地勾着温如玉的右手食指晃了晃,“殿下,我以前见过你吗,还是你见过我?”
“没见过,”温如玉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脸色如常,“只是阿念年少有名,孤听过。”
“真的?”
“真的。”
“哦……”言念不再问,拉着温如玉的手指,最后看了眼金黄的银杏叶,他喊了声困。
温如玉懒得再绕一圈,当即抱着他越过红墙,朝阳殿内灯火阑珊,侍从们都睡沉了。
无声进入寝殿,将言念放到榻上,温如玉刚欲抽身,就被言念拽着衣袖带到床榻上。
好在温如玉反应快,用手肘撑住了,才没砸到他身上。
“阿念!”温如玉轻斥。
言念根本不怕她,他故意激怒过温如玉,见识过她的凶残,也见识过她温柔的一面。
温如玉是疯子不错,但只要顺着她,她就不会乱发疯。
“殿下……”
言念伸手拥住温如玉,手指在她后颈上轻抚,故意地舔了舔唇道:“我要你陪我睡。”
“……”温如玉心尖一颤,一把抓住在后颈上作乱的手,看着一脸无辜的人,她笑了。
“你今日点的火,孤一笔笔都给你记着,来日方长。”
“……”后悔了!
后悔无用。
抬手解了罗帐,温如玉上榻将言念揽到怀里,拥着他一同睡下,殿中很快只闻呼吸。
一夜无梦。
翌日。
言念醒来,温如玉已经离开多时,她不止走了,还将言念枕头下的翡翠环佩拿走了。
早膳过后,言念躺在美人榻上看话本,这时裴瑜拿着一个荷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