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实在是大,邹若冷得指尖有些发僵,终于没忍住,把帽子一压,脑袋轻抵在少年背后。
祁荆喉咙一滚,刹那呼吸都变轻了,速度不由减慢下来,好像载着个瓷人儿,生怕给颠坏了。
真是像小猫一样。
祁荆一口气又下去了,抿着笑:“邹若。”
邹若应了一声。
祁荆却没说话了。
片刻后,他停下车:“下来。”
邹若下了车,祁荆垂着眼皮看她,忽然凑近她右耳,低声说:“小病秧子。”
邹若只觉得很轻微的声音,不能听清,有些茫然。
祁荆见她没有反应,沉默片刻,来到她面前:“你听不见?”
邹若似乎习以为常:“嗯,右耳。”
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波澜,祁荆心头却堵了什么似的,有些烦躁。
邹若平时听习惯了别人问她,没什么太多感觉。
只是刚想问他,这里是哪里时,忽地打了个喷嚏,觉得鼻子痒痒的。
她怔了下,反应过来,怕不是又吹多了风,上次重感冒才刚好不久。
她有了些担心,生怕明天真的又感冒了,还得又跑医院。
祁荆听见了,拉着她的手腕:“去医院。”
去医院,又要花钱。
邹若扭着手:“不用,我不去医院,没什么大事。”
祁荆没想到她体质这么差,眸中闪过丝懊悔。
刚刚就不该把车开这么快。
平时他开习惯了,身子又向来好,从没想过开车能吹出什么毛病来。
祁荆皱眉,只以为她是怕看医生:“我送你去,怕什么。”
邹若摇头:“我真的没事,偶尔咳嗽什么很正常,小事而已,谁会没点毛病。”
她要是因为这点小毛病跑医院,一年下来那钱不是白银似的花,哪里撑得住。
祁荆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当然不知道邹若在想些什么。
见她这么说,也以为她平时就这样。
听她又咳了一声,少年有些僵硬无措地抬手,拍了拍她后背。
像对一只猫似的,拍得轻轻的。
邹若有些许窘迫,不太想接近他,忍着没有咳嗽,避开他的手:“你不是说要去那家店吗?”
祁荆放下手:“不去了。”
他眉头越来越紧:“家在哪里?送你回去。”
她一有机会就躲他,祁荆心头烦躁起来。
邹若刚要转身,祁荆兜头就把他的外套披她身上:“穿好了。”
坐在摩托车上,他多少也是会冷的。
邹若眸子微睁,就想将衣服拿下来:“不用,你...”
祁荆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我冷不死。”
等到了地点,邹若下了车,把外套重新拿给他:“祁荆同学,你的衣服。”
祁荆接过手,漫不经心重新披回身上。
她披过的衣服好像都有了软乎乎的感觉,暖暖的。
祁荆坐在车上,望了旁边一眼:“你住几楼?”
邹若斟酌着开口:“五楼,我先走了,谢谢你。”
祁荆“嗯”了一声,看着她走向了一旁的旧楼。
他往那栋破楼看了眼,眉头皱了皱,这才调转车头。
老实说,祁荆确实是没住过、也没去过这样的地方的。
这地方又旧又破,风还很大,原来她住在这里,那小身板不会更差吗?
等祁荆不见了,邹若才从楼里出来,转身朝前面走去,走了几栋,才上楼去。
她不太想让祁荆知道她具体住哪里。
祁荆去了趟药店。
长这么大,他几乎没有来过药店。
一个是他自己也很少生病,纵然有,也有私家医生来给他看看。
进了药店,祁荆环顾四周一眼,一时不知道买什么好。
不知道小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