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并没有多在意。
微一沉吟,反是想到了别的,又问道:“史朱王谢几家家眷何在?”
士兵一怔,便说道:“史家上下,早就不见踪影。”
广陵王撇嘴道:“废话!姓史的狗东西,若还敢留在江都,本王定要抄他满门!”
士兵不敢顶撞,对江舟继续道:“至于朱、王、谢三家皆被严加看守,听说三家主事之人已被送出江都,不日便要被请入南州郢都。”
江舟这才意识到,之前在朱府生起的一丝古怪是什么。
朱府中的人太少了。
要不然,没道理一座小小的花厅起火,居然迟迟才被发现,以至于最火火势都难以扑灭。
这么看来,史家确实是早有预谋,不是临阵倒戈,那三家反倒有可能都被算计了……
朱一颢临死前喊的那些话,倒也有了解释。
难怪他会自焚,又说出那番话,问自己“悔否”。
他是察觉了姓史的所为,只是无力回天,才选择用这种方式“尽忠”?
不对,不对……
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还有哪里不对劲……
江舟念头转动,抬头道:“你回去告诉元将军,谨守关口,不要出战。”
“郡王殿下,也请你回去告诉襄王殿下,守紧两江口便是。”
“啊?”
广陵王两眼一睁,又是不解,又是气急:“这是为何?本王可告诉你,荡寇军主力大部都在东南雷公岭下,镇慑百蛮,并不在江都城中,咱们再不出兵,江都便要丢了!”
江舟却不在意地道:“丢便丢了,不打紧。”
皇帝都不急,太监……不对,咱们急什么?
说起来,他本是为了防备史朱王谢四家狗急跳墙,早已暗中联络元千山,藏兵长明关。
毕竟是江都的坐地虎,明面上不掌兵权,这么多年来,谁又知道暗地里藏着什么?
别的不说,这四家每一家的家丁护院拉出来,就是四支强军,若对方真是发动叛乱,倒是个大麻烦。
没想到,这一着倒是没落空。
阳州地形,是一个狭长的不规则弯月状,自西南向东北,分别与南州、开州与玄州接壤。
长明关就在江都城外东北方百余里之地。
与两江口一水一陆,是阳州两大关口,把住了这两个地方,就等于将阳州切成了两半。
有这两处在,楚军就不可能再向外蔓延。
能保住大半阳州,他也算是“尽忠职守”了。
至于江都……
他不信楚王真敢在这里乱来。
就算没把他看在眼里,难道还敢看不起尊胜寺那个老怪物不成?
何况江都城里可不止这么一个老怪物。
一城得失,那是“两国”战略层面的事。
对城中“小民”来说……大抵不过是城头变换大王旗罢了,还影响不到他们。
江舟向广陵王和那士兵问道:“你们还能出城?可要我送你们一程?”
他不认为楚军中有人能拦得住他。
这也是他仍敢如此安然待在城中的最主要原因。
那士兵道:“大人放心,卑下自有法子,不敢劳烦大人。”
广陵王没好气地道:“行了,不必劳您大驾,那些南人还不敢动本王。”
江舟点点头,也没坚持,这种情况下,他们仍能及时赶到江宅,就可见其能。
待二人离去,江舟摆手,阻止了众人发问。
说道:“你们准备一下,我们……搬家。”
“搬家?”
众人一惊。
弄巧最先忍不住:“公子,咱们又要离开江都吗?”
在江都日久,她已经舍不得此处,以为又要像上次从吴郡离开一样。
江舟笑道:“不,这次不走了。”
上次是不得已,他还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