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虞国公上应天命,众子自然深信。
但若如虞礼所说,虞国公天命皆与那所谓的《九丘志异》一一印证,那岂非是说姓江的小贼有预示天命之能?
其所著之书,竟能召示天命?
这等能为,非仙即圣。
江小贼何德何能,能知天命,晓天时?
虞国公也投来疑惑目光。
对此,虞礼早有腹稿,只是微微一笑:
“黄口小儿,一时得势而猖狂,不懂藏锋,不识蛰潜,如此小贼,自然无此本领,不过是天命所至,万灵有感,借小贼之手,预示天命。”
他声音微沉:“所谓天降大任,欲得先舍,三弟遭此厄难,实是父亲所承天命之噬,”
“也同样是借小贼之手而行之。”
“依孩儿看,这小贼必是父亲大事的最大绊脚石,其人虽微,却与父亲天命运势相勾连,彼消我长,彼长我消。”
“若置之不顾,任其坐大,必然会将原本属于我虞国运势分夺而去,”
“反之,若能除去此人,我虞国运势,必将大涨!”
虞礼说着,眼中现出狂热之色。
有一人疑惑道:“若依二哥所言,这江小贼岂不是并非我虞国之祸害,反而是我虞国之福星?”
对于能不能除去江舟,在场之人似乎并没有人怀疑。
似乎对于虞国来说,此事不过是抬抬手罢了。
至于,虞简之死,对于众子之中,大部分人来说,是件大好事,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此人未免有些看不清,城府也太浅,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表露出了这一层意思。
果然惹得虞国公不快,皱眉道:“老十五,你可认为简儿之死,是福非祸?”
那人面色大骇,连忙来到厅下跪下:“孩儿不敢!”
“哼。”
虞国公轻哼一声。
不再理会他,却也没有叫他起来,便朝虞礼看去。
令“老十五”心下一苦,却不敢多言,只好埋伏跪厅下。
其余众子见状,多是心中暗喜、或是讥嘲之意。
虞国公手抚长须,沉吟道:“摘星楼高楼主身怀碧海青天图,日月星辰,山川湖海,万物生灵,天地造化,皆囊括图中,”
“其演算天机、气运之能,当世只有九天玄母教尊、与稷下学宫的谈天衍谈子,可堪一比,即便是玄微宗主,也稍逊一筹,”
“老二,你师从摘星楼,又在稷下学宫学艺多年,可是学得了这些本事?或是高楼主对你有过什么交代?”
虞礼淡淡地扫了那“老十五”一眼,便收回目光,朝虞国公欠身道:
“父亲,楼主她老人家是天上的人物,月中的神仙,早已经不履尘世了,即便是摘星楼中弟子,也无这福缘能得见。”
“谈子虽常于学宫开讲,孩儿才薄,却也没能得其青睐,传下卜课之术。”
虞国公皱眉道:“那你之前为何让为父暂且隐忍?难道不是此贼与我虞国运势相连,杀之能壮我虞国之运,你才要将他‘养着’?”
“那小贼杀你弟弟,还让他逍遥至如今,外人如何看我虞国?”
虞礼不紧不慢地一笑:“父亲英明,孩儿确实是想将其‘养’上一段时日。”
“稷下学宫儒门卜课之术,向不轻传。”
“但于摘星楼中孩儿却颇有些气象,楼主她老人家虽出尘已久,孩儿在摘星楼中学艺多年,怎能没有些所得?”
“虽远不敢与楼主相比,但这推演天机之法,孩儿确是学得了几分,”
“在孩儿推演之中,除去此贼,确能大壮我虞国气运。”
他摇摇头,面露遗憾:“只是可惜,恐怕那……当今陛下确实并非老而昏聩,孩儿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到,”
“正因如此,才会亲下金旨,令此贼对我虞国出手。”
“一来可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