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赤红,无一根杂毛的神骏疾奔而来。
眨眼倒到了眼前。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提着一只被捆妖锁紧紧捆缚的……肥耗子?
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肥耗子见了在场这么多人,满脸惊惧。
尤其是见到场中的元千山,目光不断躲闪。
元千山见了这肥耗子,神色微变。
虽是一闪而逝,却已经被江舟看到,便笑道:“元将军,是不是很眼熟?”
元千山冷哼一声,撇过脸去:“哼!本将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舟却也不和他纠缠,转而对范缜道:“太守大人,下官听闻,儒门有浩然正气,堂皇正大,能令奸佞邪祟现形,即便心中龌龊,也无所遁形。”
“不知可否劳太守大人大驾,亲自盘问此妖,亲耳听听,这位元将军都做了什么?”
范缜闻言,目光在元千山与肥耗子之间来回扫视。
不置可否,手抚长须道:“元千山,你如何说?”
元千山神色阴晴不定。
听到范缜的话,心中一沉。
咬牙道:“好!”
“本将军便随你到肃靖司走一趟,听闻肃靖司刀狱威名赫赫,有进无出,本将军倒想见识见识,这刀狱能关得本将军多久!”
事实上,元千山做的事,并不秘密,范缜又岂能不知。
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没有放到台面上来,那便万事皆无。
可若被当面捅了出来,尤其还有圣祖人皇金敕在前,那就没有人还能装瞎子了。
范缜刚刚那一问,其实是给元千山留了几分余地。
否则,让这鼠妖当面说出来,那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治元千山的罪了。
范缜手抚长须,若有深意地看了江舟几眼。
明明有金敕在手,却不早早拿出来。
反带人围阻将军府,逼得元千山大怒发狂,惊动吴郡,引来自己等人,料来还有不少人于暗中窥探。
又在与元千山的对峙中,字字句句,都直指元千山拥兵自重,天高皇地远……
最后才颁出金敕,一举从将军府中搜出邪异,还有这只鼠妖……
这个江舟……
李东阳啊李东阳,你又胜老夫一畴啊……
范缜心中的叹惜无人知晓。
“来人啊,锁了。”
江舟笑意不改,已经挥手召来冯臣楚卫等人。
用捆妖锁将元千山锁了。
元千山脸色漆黑如墨,双手微微颤抖。
却终究还是忍下了。
“太守大人,谢总捕,下官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失礼了。”
江舟朝谢、范两人抱拳一礼,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押着元千山招摇过市,返回肃靖司。
自此,平蛮将军府前这一出“闹剧”,以元千山被锁入肃靖司关押落下了帷幕。
一幕落,一幕起,真正的风波却才刚刚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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