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无语道:“不过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啊。”
又诧异道:“难不成,这位苏大家,还能和大皇子扯上关系?”
燕小五一拍掌道:“可不就是?”
“玉京坊间早有传闻,这位苏大家,与大皇子有私情。”
江舟有点不信道:“该不是市井谣言吧?她就算再是名角大家,也不可能吧?”
不说地位门户的悬殊,两个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礼法二字这关就过不了。
大稷的礼法真不是说说而已。
这事要是真的,别说这位苏大家活不了,就算是大皇子之尊,恐怕也要落得个灰头土脸。
只是朝野言官文人的口水,就能淹了他。
燕小五莫名笑道:“咱们这位大皇子,可不是个一般人。”
“那是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为这事儿,都和当今陛下闹过几次了。”
“若非他是嫡长,当今陛下又念着已故辛皇后的贤德和功绩,恐怕……嘿嘿。”
江舟诧道:“爱美人不爱江山?皇子中还有这等妙人?”
燕小五鄙视道:“还妙人?都快变废人了。”
他忽然面带杀意道:“朝廷北征,在阴山之侧被狄戎伏杀,兵败退守北雁门之事,你可知晓?”
江舟点头道:“有所耳闻。”
燕小五道:“北征之事,堂堂皇皇,不曾遮掩,当今陛下显然是真要动真格的,出动都是最精锐的大军,但想要伏杀北征大军,谈何容易?”
江舟若有所思,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里应外合?”
他不可思议,不是因为大稷会出现内鬼。
而是照燕小五的话,这个内鬼恐怕就是那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大皇子了。
这要是不离奇,还有什么事离奇的?
堂堂大皇子,将来最有可能的储君,他图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
燕小五没有直接回答。
这种事,即便是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江舟还是难以置信:“那这位岂不是……”
燕小五耸耸肩:“发生了这样的事,已故辛皇后即便恩阴再浓,也庇护不了他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即便不会被咔了,最轻也要被贬为庶人。”
他又朝台上那位苏大家呶呶嘴,不齿笑道:“不过那位倒是情种,这种关头,还想尽办法将这位苏大家送了出来。”
“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从玉京来到这南州?”
江舟好奇道:“北征大军……真的是那位?”
“那谁知道。”
“反正那位现在已经被圈禁,就算不是,也必定有干系。”
燕小五耸耸肩,忽然难得神色严肃道:“如今北境战事不利,恐怕坚守不了多久。”
说着又冷笑起来:“偏偏朝堂上还没能拿出有力措施去补救,我看到时候北境若失,他们有几颗脑袋能赔。”
“军国大事,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还是少说吧。”
江舟将话题转移。
他算是看出来了。
燕小五突然约他出来看戏,不是要看什么好玩意儿,是想找人倾述,发泄下闷气。
这小子,有这么忧国忧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