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装醉把太师劝醉后,已过夜半。
他蹑手蹑脚回到皇后寝宫,发现皇后并不在此处,一时也慌了神,本就没喝多少的酒也彻底醒了。
他镇定下来,思索一番,便快步向御书房跑去。
果然皇后还等在此处,他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皇后身上,又搓着皇后的手,着急的说道:
“大监是忙忘了吗?我还反复叮嘱过好几次!
现在已是深秋,怎么能让晴儿候在此处,可有好生用过晚膳?”
“陛下莫怪大监,是臣妾自己忧心陛下才留在此处等候的。”
“晴儿怎么私下也不叫我三郎了?”
“这个时辰宫中想必都睡下了,晴儿陪我走走可好?”
“夜间路滑,我抱晴儿走吧,无妨,从前在王府不也常这般吗?”
“我方才与太师谈及许多过去在王府的事,也不免伤怀。
若不是怕他们伤了晴儿,我真的不想走这条路。
我知晴儿这些年心中的苦楚,我又何尝不是。
若有的选,我也只想与晴儿你一人相伴。”
“那陛下那时还收了那么多女子的香囊玉佩?”
“此事不是已经解释过许多次了吗?当时我看那些东西很是精巧。
想着我家晴儿会喜欢嘛,就都拿给你讨你欢心,我又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
后面也都一样还回去解释过了,这也值得晴儿你醋到如今。”
“那陛下不也害得英妹妹有所误会,对陛下情根深种,宁愿不做正妻都要带着万贯家财嫁与你。”
“她的醋晴儿你都吃,你们不是一直亲如姐妹很是要好吗?你此刻还用着人家送你的脂粉呐”
“哼~!那越贵妃呢?那日她可说是我妒忌陛下对她甚是宠爱。”
“她那脑子说出的话,晴儿你竟也会信!”
“说不定陛下私下对她们也是这般情深意切,我又不曾亲见,怎么不信?”
“晴儿你这话可伤我心了,我何时对旁的女子如晴儿你这般。
晴儿你可知那时你越到我身前,帮我挡下那致命一击,险些身死,昏迷不醒那几天。
我是如何熬过来的,我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晴儿你受一丝一毫的伤。
也是那时我才应下娶祥妃进府,并答应杜太师娶那越家女,争一争这无上地位!
可都到了此刻,晴儿还这般猜想,我真的很是心痛……”
本来皇后以为皇帝总把各宫女子哄骗得都以为自己才是皇帝心中最爱。
对皇帝才说了些伤人心的话,她确实如皇帝所知那般,这些年很是苦楚。
毕竟哪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子,能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去与旁的女子亲近。
即便是再亲如姐妹也是万般难受!
那一个个独自等在寝宫的夜晚,只有浸湿的帛枕才知道她有多么心碎难忍!
她此刻听了皇帝这些陈情之语,也自觉是自己错了,不该这般揣测一颗心全在自己身上的人。
抬头又看见皇帝脸上反射出的两行月光,心下也是一紧。
缓缓把头靠在皇帝胸膛,轻轻说道:
“三郎莫要伤怀,是晴儿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