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余名百姓都攒聚在居氏酒庄门口。台阶上站着一个人,好像是那天讨论时的那个硬气的黑脸大汉。
他在上面吆喝着什么内容,底下的百姓看起来被调动了斗志,一个个群情激愤。
“居老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底下一个青年挥舞着拳头叫道。
“保卫匹马庄!保卫酒庄!打倒恶匪!”还有一个中年汉子也大声吆喝。
“金风牡丹一定是居老的!”还有不知道是谁在呐喊。
人群吵吵嚷嚷,喊声震天,气势很足。赋云歌揉了揉被震得难受的耳朵,示意东方诗明是否要现在过去。
黑脸大汉站在上面,看到了两人。他的记性还算可以,勉强记得是居少爷的朋友。
但因为他还在鼓舞士气,抽不开身,就朝一边的一个家仆招了招手,让他替自己过去迎接两人。
仆人眼睛明亮,懂了黑脸大汉的意思,就从一边的台阶悄悄下去,与远处的两个人会面。
居氏酒庄还有几个小后门,仆人带着两人绕着过去,总算是进了酒庄。
两人还记得议事堂的位置,心里着急,就甩下仆人快步朝那边跑去。
当他们赶到时,发现居老和居无竹等人都在里面,争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居无竹正在劝说父亲参加拍卖,站在椅子边侃侃而谈。见到是赋云歌两人来了,自然喜出望外,话都没说完就赶紧把两人迎了进来。
时间紧迫,赋云歌两人也来不及与他们多做客套,赶快竹筒倒豆子,一口气把要说的重点内容告诉了众人。
等两人互相补充着讲完,居老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凝重,但是众人中本来还是抱持着以百姓为先的那些长辈,都渐渐沉默了。
“他们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准备,不论是否让步,他们都很有可能让布元坊的惨剧重演。”赋云歌眉头皱着说。
“这种时候,让步确实已经没有意义……”
“如果我们现在还是一味吞声咽气,反倒会成为龟缩之辈,居氏酒庄百年盛誉被毁且不说,也不利于百姓。”一位刚才还在劝说居老回绝拍卖会的长辈也迂转了话锋。
“是啊,父亲。”居无竹已经口干舌燥,能想到的道理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只在一旁点头附和。
屋里的众人接下来都把目光投在了居老的身上,四下一片静寂。
这个时候,刚才在居氏酒庄门外拉百姓造声势的黑脸大汉也大步走了进来。
他见屋里的情况不大寻常,就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
他外表虽然粗犷,但心却很细,很快感受出了屋里的情绪似乎都聚焦在居老身上,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为了助攻,他接着一拍胸脯,大手一挥指向门外,说:“匹马庄乡亲,都支持咱们抗击恶匪,坚持拍卖!”
这一句像是风助火势,大家的焦躁难耐的情绪接连被点燃,形成了熊熊燎原的态势。
居无竹用手拍着椅子扶手,责怪似地对父亲劝说。其他人也都统一了意见,七嘴八舌地劝导起居老来。
居老的眼神总算松动了,好像是迷路在雪原的人找到了一堆篝火那样,渐渐明亮。
“唉……”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像是万吨的石块得到了松解,脸上的迷茫与忧愁淡去。
“既然如此……”
他转身背对众人,看向议事堂中央挂着的大大的一幅“仁”字,踌躇了一下。
“那么,居氏酒庄,就自今日起。与那帮恶匪,不共戴天。”
“拍卖会,要正常举行。”
门外,风声渐渐大了起来。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转阴,风有点料峭的凉意,从山的那边,吹拂过涛涛江面,飘散到江河两岸的每一处。
夜晚,众人纷纷回到了醉尘乡家中。
赋云歌和东方诗明回来比较晚,但为了传报消息,他们还是连夜赶了回来,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