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掩青山,山间的云仍然重重叠叠堆积在山野上空。
雨后的清新气息催生了许多新的生命,竹笋和蕨菜在道旁纷纷破土露出,偶尔甚至能看到小虫爬过,生机有趣。
薄暮时分,樵老背着藤筐回来,见到了独自在院子里练功的赋云歌。只见他的动作神态已经十分流畅,似乎已经窥得了气渡云扉的奥妙,只是还不熟练。
樵老走到墙边放下筐子:“怎么就你一个,一品红梅呢?”
赋云歌运气回返气海,长舒了一口肺腑之气,满意地站了起来。
“前辈离开了。他还要去找我的另一个同伴,顺便打听周遭一带的九彻枭影的消息,说是有空再过来。”
睁开眼睛,赋云歌对樵老解释说。
樵老望了望远处绯红色偏暗的天幕——也只有在傍晚,太阳的颜色才能够显露出来了:“大可留宿一晚再走。不过随他吧。”
夜幕很快就降临,笼罩了恬静的山野。赋云歌领悟了第三式,内心愉悦之感难以形容。
他在睡前又参习了三遍樵老的练气秘诀,感到身体无比疲惫了,才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品红梅并没有过来。赋云歌自己修行,熟练了第三式,又开始自行朝着第四式“气撼云波”进发。
樵老也偶尔对他进行指点,加上身体的不断恢复,几日修炼,他明显感到他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大有进益。
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东方诗明。
自己在这边安然修炼,却不知道好友现在身在何方,他不免总感到不安心。
他只希望一品红梅再次来时能够带来东方诗明安然无恙的好消息,这样的话,他至少也能稍稍宽心。
次日的早上,一品红梅就回来了,恰好碰到赋云歌和樵老在吃早饭。赋云歌连忙放下碗筷迎上前,询问东方诗明的消息。
谁料,一品红梅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的踪迹,我昨天顺江而下,追溯了数十里,也没有找到东方诗明的下落。”
一品红梅叹气,不过转而又说:“我还去了石鼓渡口一趟。虽然他也不在,不过那里现在安然无恙,包括你家人所在的柳枝河口,都没有受到日前变故的波及。”
“只是听附近的百姓说,那日许多船只在清晨失窃,恐怕是囤积在那里的伏兵所为。”
赋云歌听说父亲他们没事,心里微微平定了一些:“没有造成伤亡就好。看来是伏兵早就屯扎在石鼓渡口,在计划好的那日清晨离开,前往朝云街埠发动了袭击。”
“这确实是精细的计划。”一品红梅认同地点头,两人往屋内走去。
樵老坐在桌前,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一清二楚。
但是他仍旧置若罔闻,看到一品红梅进来,只是微微仰头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
一品红梅从墙角找了一个木墩坐下。赋云歌虽然得知了家人平安,但是东方诗明依然没有音讯,他的兴致也不是很高,脸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愁云。
一品红梅瞧出了他的忧虑,安慰道:“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赋云歌朝他挤出一个笑容,勉强地耸了耸肩。
等两人吃过早饭,樵老像平时一样离开了。一品红梅默默注视着赋云歌蔫头耷脑地扒拉着饭,心思同样不很明朗。
赋云歌在这里一直负责饭后洗碗。等樵老离开,他照例端着水盆舀了几勺泉水,去院子里面洗碗。
一品红梅见状也走到水盆边,蹲下去帮着赋云歌一起洗。赋云歌先是一愣,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品红梅垂着眼睑,表情难以揣摩。
“无碍。在醉尘乡家,我也帮着他洗。”一品红梅说。
赋云歌静静地点头。就这样,两人一起把三五个粗瓷的餐具洗干净,彼此间沉默无言。冰冰的泉水在手中清凉舒适。
稍作休息,一品红梅让赋云歌打起精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