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营就听到大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枝上,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一片欢快的叫声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北风的凛冽。想来,便是连这些鸟儿们也知道年节就要到了,生生多了一丝欣喜。李灵端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卢刚不断挥起马鞭的声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今个,能见到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吗?
走着走着,外面的太阳就渐渐高了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就又来到了内城的那家小饭馆。卢刚将马车寄存在饭馆里,和李灵走着来到了那日的胡同里,三拐两拐就找了其中的一户人家,然后就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无,两人推开大门的吱呀声生生的打破了这份平静,不过很快又沉静下来。
“果然没有人。”卢刚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一双虎目复杂的扫视着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我们进去看看吧。”李灵说着,就迈进了院子里。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两人穿过小院子又推开了正屋的门,屋里有些昏暗,卢刚抬头看了看那日他弄破的瓦片还在,很
显然自打那晚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回来。想来是不想让自己追查到他们的行踪,卢刚想到这心中又是一阵酸楚。曾经过命的交情,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师父,别难过。早晚都会见面的。”李灵轻轻拍了拍卢刚的肩膀,安慰道。
卢刚点点头将屋子里里外外的又查看了一遍,一直都没有说话。李灵明白这会他的心情不太好,也沉默着,直到两人觉得就算继续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便默契的都往外面走去。
回了饭馆,李灵让店小二上了一壶茶她给卢刚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里喝了一口。连着胜了几场仗加上又到了年节,内城里一片欢欣的景象,街上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阵阵年货叫卖声,让人无端的就生出几分喜悦来。
师徒两人闷声喝光了一壶茶,准备再往内城转转,这功夫店门口走进来两位姑娘,正是南翠和紫莲。李灵见她们径直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便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未说话。紫莲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南翠也冲着李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灵将
茶钱留在了桌子上,就和卢刚站起身准备离开。南翠忽然站起了身,对李灵说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跟姑娘道谢。谢谢姑娘鼎力相助!”
“不客气,很遗憾并没有改变结果。节哀!”李灵看着南翠说道。
南翠比李灵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神色也很是憔悴。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为了她不惜做了叛徒,这样她心里受了很大的打击。这段日子在内城的将军府里,她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唯恐严家什么时候将她赶出去,流落街头。而她和紫莲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自打那夜袭营她被救回来之后,紫莲便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巴结她,反而还经常给她指派活计,两人之间俨然已经调换了往日的身份。
当然,这跟顾同已经死了有很大的关系。南翠在严府最大的依仗便是有一个身为副将的叔父,尽管后来知道那根本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也已经于事无补了。那个唯一对她好的人,已经去了。南翠知道自己在严府再也没有了势,便只得委曲求全,甚至连自己从前最喜欢的一个簪子都送给了紫莲
,好在紫莲看在过去两人的情分上没有太过分,只是偶尔会让她做一些洒扫的活计。
而她今日到这里来,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南翠这么想着一咬牙突然跪在了李灵的面前,嘴里凄苦的说道,“还望姑娘可怜南翠,让南翠到您身边做个伺候的奴婢吧!只要姑娘能够收留,南翠做什么都可以。”
李灵心中一叹,眨眨眼睛无奈的说道,“如今我自己都身不由己,如何还能决定旁人的事情?再说你不是将军府的奴婢吗,何人有权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