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周看着秦若雨的脸色变化,登时便退让了一步,道。
“左小姐若是仅凭着这一纸书册,就能够将人分析地这般透彻,倒真的是令人钦佩不已。”
事实上陆惟周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即便是询问的时候,也都是带着些微的小心翼翼的。
问题还是出在了秦若雨的身上。
秦若雨心里始终是对梁霂霖乃至梁国有一个心结在的,所以以至于旁人提起来的时候,她自己便开始将这些事情变成了一个囚笼。
陆惟周见秦若雨的情绪明显不对,顿时便收住了声,没有继续问下去,若是秦若雨的主意有用,那自然用着便是了,管她这些来源做什么呢?
他原本看着这些册子,也就只看见了一些基本资料,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而秦若雨却是将那人脾气性格都分析出来了,这定然不会是仅仅凭着一张薄纸就能够猜测出来的。
但如今看见了秦若雨的反应之后,他也不方便再问其他,只是开口道:“左小姐的法子有用,便可以了。”
而在秦若雨的心中,第一反应她是觉着陆惟周应该是不相信她的,然而这会儿平静下来之后,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劲。
“你相信我?”秦若雨语气之中带着疑问。
原先听见陆惟周的话,原是以为他是质疑自己的,可后来陆惟周的这句话令她顺便有些动摇了。
“左小姐千里迢迢追随过来,不就是一心一意想着要助我一臂之力?左小姐的心意,在下自然能够察觉到。”
听见这话,秦若雨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在心里埋怨自己,方才竟然是为了前一辈子的事情,将情绪带到了现在陆惟周面前。
“陆将军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会叫陆将军失望。”
陆惟周点点头,道:“左小姐办的事情,我自然是放一百个心的。”
秦若雨再研究了一番这些册子,看了看之后,也才从其中知晓了一些梁国近日以来的近况。
梁国皇帝快要不行了,这一次明着是打着要贬谪梁霂霖而去的,但是事实上也并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的,若是明着贬,暗地里却是将这继承人给安排好了,倒也算是满天过海。
秦若雨将册子放在陆惟周的面前,随后到道:“这梁国的国事,也实属是有些多了。”
“你如何看?”陆惟周缓缓问道。
听见这话,秦若雨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这册子又
收了回去,随后整齐地摆放回了原处,这才缓缓开口道:“许多东西,世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事实上,又有人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秦若雨继续开口道:“苏辰这人心思玲珑剔透,这样的人若是生存在皇都,定然也是可以在高位站住脚跟的。”
陆惟周听到这里,差不多也是明白了,顿时便笑起来,道:“所以听左小姐的意思,应当是不相信这册子里的消息的?”
“可信,亦或不能信。”
秦若雨缓缓道:“至于究竟要不要相信,自然还是要看将军的意思。毕竟事情摆放眼前,到底如何选择,这都是自己的。”
这苏辰如此聪慧的一个人,既然能够想到将所有的信息都记录在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这大摆宴席一事会传了出去?
此事一旦传出去,落入了百姓的耳中,又会叫百姓心中如何想法?
还未开战,将军们便已如此荒唐奢侈,百姓生活困苦,却又不曾见朝廷有何动作,如此一相对比之下,百姓心里定然会有怨恨。
而苏辰是何样的人?这一点他岂能想象不到?可他却还是选择如此铺张浪费,大张
旗鼓地做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难免不叫人心生疑窦。
“左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陆惟周道:“想着这苏辰应该是个玲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