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雨拒绝了陆惟周的搀扶,手掌一撑,便直接跳上了马车,闪身进去了。
“左小姐好身手。”陆惟周道。
秦若雨:“闭嘴。”
秦若雨靠坐在车壁上,一只手捧着花,视线时不时朝着外面瞟去。
车轮很快轱辘转动起来,秦若雨抿唇,听着外面男子低低的声线,心中一片安定。
他道:“回京之后,左小姐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不得不说,陆惟周的关心之言在秦若雨听来,确实有一种心暖之感。
秦若雨撑着脑袋坐直了身子,素白的手指挑起了车帘,外间的男子露出了侧颜,刚毅坚挺。
“陆公子常年身居南楚吗?”秦若雨问道。
马鞭不断被飞扬而起,再狠狠落下,如此利落干净的模样真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该有的。
秦若雨并不着急赶路,陆惟周赶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他听到她的问话,转过来头,对着秦若雨开口:“左小姐怎么又知道了。”
“你莫要同我打趣。”
秦若雨捂着嘴,缩着身子坐了回去,继续道:“我在京城里不常看见你,但也听说过你的名号,人人都说陆家公子陆惟周有将相之才,上知
天文下知地理,见过的人都忍不住会称赞一番。”
“左小姐这是在夸我?”
陆惟周缓缓回答,不甚在意的模样印刻在了秦若雨的心上,只见男子薄唇微张,道:“即便左小姐刚才所言是客气之语,但是在下也爱听。”
“你喜欢听人吹捧不成?”秦若雨理解了陆惟周的话,登时心中对陆惟周又变了一个看法。
若是一个男子喜欢听旁人的吹嘘之语,这无疑便是内心自大狂妄,受不了忠言,这样的男子若是在经历大事上,保不准便废了。
秦若雨思索了良多,但很快,陆惟周就用接下来的话证明了她刚才所想都是笑话。
陆惟周一面握紧了马鞭,一面道:“也并非是爱听这些话,重要的是,这些话是由谁的口中说出来。”
“若是左小姐所说,即便是些难听的匪语,在下也是喜欢听的。”
秦若雨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出来陆惟周刚才竟是在调戏自己。
不自觉的,秦若雨便红了脸。
“想不到陆公子竟然是这样的人。”秦若雨缓缓开口。
陆惟周脸上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光中瞥见了秦若雨脸上的红晕,笑了起来。
“今日在下想要告诉左小姐一件事,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陆惟周说完这句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秦若雨听着这句话,脸上的绯红更是加深了不少。
因为惹出了笑话,一路上秦若雨都不再主动搭话了,她放下车帘,开始平复着自己异常不断跳动的心脏。
困意渐渐袭来,秦若雨没有强撑,眼皮微微一搭,便直接靠在车壁上睡了过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秦若雨的身上盖着男子的外袍,她迷蒙着眼,抱着这件衣物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左小姐醒了?”陆惟周的声线从外间传来。
秦若雨这才意识到,马车已经停下了。
她赫然之间伸出手去撩起了车帘,旋即便撞上了陆惟周泛着光亮的眸子,剑眉星目,大好儿郎。
秦若雨一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向来浅眠,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会如此毫无防备地睡死了过去,也不知晓这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是来自哪里。
莫不成是因为陆惟周?
这样大胆的想法在秦若雨心中过了一圈,登时就被她摇头否定了。
瞧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若雨笑起来,转而将身上的衣裳递还了过去
,声线带着得体的温柔,道:“又要谢你一次了。”
陆惟周随手接了过来,然后朝着秦若雨伸出了手,道:“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