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后对陆鹤鸣笑道:“原以为陆董事长和夫人会不欢迎我呢,没想到他们倒是挺和气的。”
陆鹤鸣淡笑,“你太肤浅了,别人对你说几句好听话,就觉得他们对你好?在我们这种家庭里,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只有有用和没用。如果你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被淘汰掉,利用价值越高,你得到的尊重就越多,反之,没有价值的话,就会被踩到脚底,或者被pass掉,直接淘汰出局。”
我哂笑,“你们这种家庭,真是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啊。那你呢?我对你来说是有用还是没用?是不是我现在对你有用,就留下来,万一哪天我没用了,就会被你淘汰出局?”
陆鹤鸣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那你就好好地做个有用的人,没用的人到哪里都会被pass掉。”
理是这么个理,可听着却挖心。
我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陆鹤鸣见我生气了,又来哄我,把我的头抱到他的腿上,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我在海市刚置办了套小别墅,离柳姨家不远,到时你搬来与我同住,我要好好地和我儿子相处相处,培养培养感情,省得他出世以后不认我这个爹。”
我撇撇嘴道:“我
记得某人之前还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呢,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好人?明明就是只大尾巴狼。”
“你之前一直都不说,突然告诉我你怀孕了,换任何人都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吧。”
“狡辩。”
“好,你现在是孕妇,你最大。一孕傻三年,我不跟你计较。”
“你说谁一孕傻三年呢?”我腾地坐起来,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你才傻呢,天天说我傻,够了没?”
陆鹤鸣一怔,道:“苏菀,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啊,这点小事都能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个发火的,而是怨恨他之前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江娉婷结婚这件事。但这事他解释了,道理上也是通的,可我心理却一直不舒服,又不好发泄,就像在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一受刺激就疼。
凭什么你和别的女人想结婚就结婚,结不成婚了,又对我好了?
说白了就是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信任这东西很奇妙,就像沙子垒积的城堡,击倒它只需要一秒钟,可重建却需要一粒一粒沙子重新堆砌起来。
况且女人都比较擅长秋后算账,我现在就是想先把这个男人收入麾下,再一点一点地折
磨他,直折磨得我心里痛快了为止,说白了就是想“作一作”。
“你出去吧,我现在怀孕了情绪比较怪,今天不想看到你。”我重新躺下来,翻过身子留一个后背给他。
“那好,你先睡会儿吧,睡好了,我上来接你,我们一起回海市。”陆鹤鸣替我掖了掖薄被。
我故意把被子往下扯了扯,说道:“不用了,等我睡醒了去我的工作室看看,明天再回海市,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你这个女人,心思好怪,有什么事又不说清楚,就只知道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这样乱使性子对我儿子不好。”
我白他一眼,“你儿子,你儿子,重男轻女的大猪蹄子。”
陆鹤鸣也是被我折腾得没辙了,声音软下来哄道:“好好,我女儿,女儿,行了吧?名字我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叫陆川柏,如果是女孩就叫陆清鸢。”
“陆川柏?陆清鸢?”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么钢铁直男的男人,给孩子取的名字居然这么玛丽苏,“太像言情小说里面的名字了,还是取个大方点正常点的名字吧,比如陆涛,陆欣什么的,普通名字的娃好养活。”
“你懂什么?‘川柏’是一味中药,可以清热、燥湿、泻
火、解毒,你火气大,如果是儿子正好能去去你的火气。至于清鸢嘛,‘一纸清鸢,提笔落墨,书一世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