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的包递到她手里,柳颜从里面抽出支票本,签好后,递到舅妈手里。
舅妈欢天喜地接过来仔细瞧了又瞧,不停地说:“谢谢小姑子,就知道你人好,娇娇,快来谢谢姑姑,看你姑姑多疼你。”
柳娇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望着柳颜表情夸张地说了声:“谢谢姑姑。”
柳颜微微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舅妈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放进钱包,再把钱包放进肩膀上挎着的黄色漆皮包里。
这时舅舅抽完烟回来了,舅妈对柳颜说道:“看我们也来半天了,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我们先走了哈,你好好养伤,等出院后,我们再去你家看你。”说完指了指地上那一堆豆奶粉、中老年奶粉什么的,“给你买了点营养品,你记得吃。”
柳颜点点头,示意我去送送他们。
我起身把三人送到电梯口,刚要转身的时候,舅妈突然拽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推到消防通道里,气势汹汹地冲我嚷嚷:“快说,你是不是骗子?打着认亲的旗号,来骗我小姑子的钱的是吧?”
我推开她的手笑道:“舅妈想多了,我和我妈是做过亲子鉴定的,舅妈可以不相信我,但要相信科学。还有,我一分钱都没向我妈的,我也不缺钱,倒是舅
妈,你好像刚从我妈手里骗了两百万吧,到底谁是骗子?”
舅妈急扯白脸道:“我这是借,怎么就是骗了?你别忘了,柳颜姓柳,她的钱就是我们柳家的钱,以后全是娇娇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罢了,也配跟我吵吵?”
这女人竟然骂我是“野种”,气得我打直哆嗦,如果她不是长辈,我就一巴掌抡上去了。
我压压气,尽量保持平静道:“舅妈,我尊重你,才称呼你一声舅妈的。既然我叫你一声舅妈,希望你能把自己当个长辈样,有些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像‘野种’这种词,不仅污辱了我,也污辱了你的小姑子,刚才是谁在我妈面前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巴巴地找人家讨钱来着,出了门转脸就骂她生的女儿是野种,这样不太好吧?”
这个被我称作“舅妈”的人,顿时气急败坏地把手指头戳到我的头顶上,“你说谁奴颜婢膝呢?我骂你野种怎么了?没人要的野种,我是你长辈,骂你两句还生上气了。你说说,你要不是野种,怎么连你爹是谁都不知道呢?有本事你去找你爹啊,干嘛要来投奔我们柳家的人?”
我推开她的手,冷笑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这种人也配做人长辈?那是我妈,不是你们柳家的人!”
“黄艳,你够了,跟个孩子吵吵什么?”舅舅大概听不下去了,走进消防通道把舅妈,不,黄艳一把拉开,“走吧,别罗嗦了!”
把黄艳推出去后,舅舅回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说道:“你舅妈就一张嘴坏,其实心眼不坏,你别往心里去。”
我笑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回到病房,柳颜见我脸色难看,问道:“怎么了?他们为难你了?”
“舅舅还好没怎么说话,就是那个叫黄艳的女人挺招人厌的,一口一个‘野种’地骂我,气得我胃疼。”我捶捶胸口,这里堵着一股气下不去。
柳颜叹口气,“我都习惯了。你别看她现在对我这副样子,以前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却是另外一副嘴脸。当年我生下你后,把你交给我妈看管,是她瞒着我偷偷联系到人把你抱出去卖掉了,更可气地是还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问急了只说卖给了人贩子,不知道倒了几倒,找不到了。天下之大,我去哪里找你?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一下之下,我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跑去南方打工了,赚到钱后,和人合伙办厂,一步步做大
。后来这家人看我混出名堂了,就隔三差五地找个借口来借钱,哪里是借钱,就是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