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腔里有清凉的薄荷味混着红酒的甘甜,味道很清新,他闭着眼睛,睫毛密密地垂下来,像一排小扇子,眉毛很浓黑,鼻梁高高的,左颊有一粒很浅很浅的小痣。
男人的吻起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尔后变得热烈而绵长,但依然温柔缱绻,一如他的人,永远那么文雅,那么温和,那么彬彬有礼。
自始至终,我的心脏都是平的,如古井般平静;我的大脑也是清醒的,我甚至都想去数数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可梁温文却吻得很投入,丝毫不曾睁开眼睛来看我。
也不知是在吻我,还是吻着我心里想着他的亡妻赵婉。
就像我和他在一起,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陆鹤鸣一样,有时还会拿他和陈飞凰做比较。
我无法做到心无旁骛,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一些。
梁温文的胸脯起伏,呼吸渐渐急促,他忽然松开我,弯下腰一把抱起我,往卧室走去。
我心里一沉,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呢。
正想着,男人抱我来到了卧室,他把我轻轻地放到床上,随后压了上来,温柔地吻着我的唇,我的脸,我的额头,
我的脖颈,以及锁骨。
刚要去解我的衣衫扣子时,我抬起手轻轻推开他的头,目光看向别处,对他说:“温文,你喝多了,今天先这样,我送你回家好吗?”
梁温文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从我身上下来,站好后,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声音温和平淡地对我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好,我等你,我们反正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不急于这一时。”
听他说“在一起一辈子”,我的心竟然莫名触动,这大概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的最简单最朴素却也最动听的情话。
我一直想从陆鹤鸣嘴中听到,可惜,直到分手,他都不曾给过我一句承诺。
梁温文说完后转身就向外面走去,我从床上爬起来,跟了上去,对他说:“我送你。”
梁温文摆手拒绝道:“不用,你早点休息吧,我没喝醉。”
声音平淡,听不出感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不过依我的经验,一般男人被拒绝多少都会不痛快。
我从背后轻轻拥着他的腰,头担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慢慢接受你,谢
谢你。”
他回头,把我揽进怀里,手指轻抚着我的头发,沉沉地说:“已经足够了,每天能看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别的也不苛求什么。”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话。
男人跨出门槛,把门关上。
我松了口气。
转身走到卫生间,拿起漱口杯接了水漱了好几次口,又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刷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舒服,又刷了一遍,直刷了四遍,把牙龈刷得都疼了,才停下。
接着打开花洒冲澡,全身上下不停地冲洗,直洗了大半个小时,皮肤都搓得红红的,才觉得身上似乎清爽了些。
回到卧室,想了想,把床单也换了。
空气里好似还有陌生男人的气息,我打开卧室的窗户,让风吹进来。
全收拾完后,我也累了,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我这是怎么了?
眼瞅着离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焦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做,却还没做似的。
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了,我这还有张陆鹤鸣的卡,该还给他。
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没必要还拿着人家的卡。
我翻翻钱包,找出陆鹤鸣那张百万额度的信用
卡,等明天去公司发顺丰同城快递寄给他。
但快递寄出去的第四天,卡又被退回来了。
我想给他打电话,想了想实在鼓不起勇气,因为打通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