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是感性大于理性,六根不净,所以才会有诸多烦恼。
但是,梁温文未免看得也太开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他才会孤单至今吧。
梁氏两兄弟真有意思,明明是同族所出,一个色欲熏心,但凡身边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撩一撩;一个却清心寡欲,送上门的女人都往外推,只求soulmate。
却不知普通伴侣好找,灵魂伴侣难寻,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在我的认知里,像钱钟书大师和夫人杨绛那种才算真正的灵魂伴侣。
和梁温文分开后,我坐车去了海市米澜区的外婆家。
上次来还是和陈飞凰带着小曦一起来的,短短数月,却已物是人非。
外婆和舅舅一家生活在一起。
她今年八十有三,脊背虽有些弯了,但身材依然纤瘦卓绝。白皙皮肤上长了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可美人骨相依旧在,一头银发挽在脑后梳得溜光水滑,耳朵上戴一对绿翡翠耳环,显得十分精神。
大冬天的在大衣里面穿了一件羊毛长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很讲究,气质比我妈还好。
听妈妈说外婆年轻时是个资本家的大家闺秀
来着,后来发生了那场全国有名的文化运动,她被下放到农村,在那里认识了我那贫下中农身份的外公。两个八杠子打不着的人不知怎么地就看对了眼,一年后结为伉俪,婚后生了舅舅和我妈。
后来知青返城,外婆回了海市,但她也没抛弃外公,想方设法地把外公弄回了海市。在那个年代,想弄一个人进城简直难如登天。
外婆没退休前是个高中语文教师,严中有慈的那种,一辈子桃李春秋,教的学生众多,其中不乏一些有出息的。
每逢年地节,总会有许多学生结伴来看望她老人家。
我妈说,小时候每逢放寒暑假,她和爸爸工作忙无暇照顾我,就把我送到外婆家,让外婆教我读书念字。
不过,这些我都记不清了。
因为十七岁那年我受过一次伤,失去了很多珍贵的记忆。
那年高考过后,我和一群驴友结伴去神农架游玩,不小心从山坡上跌落下去,脑袋抵地时受到尖利石块的撞击,伤好后记性就不太好了,之前的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因此还休了半年学,好在智力没受损,否则人也傻了。
到现在,头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
,幸好头发浓密能遮住。除了家人和那几个驴友没人知道我曾受过伤,包括陈飞凰一家。
外婆看到我只身一人来的,很意外,问我:“飞凰和小曦怎么没来?”
我以为妈妈和舅舅已经把我离婚的事告诉外婆了,没想到他们二人都隐瞒着,大概是怕老人家年纪大了,思想上承受不了吧。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出差正好路过,想你了,就顺道来看看,临时起意,飞凰没一起来。”
外婆并没多想,应道:“好好,下次一定要带着小曦一起来啊,我想小曦了。”
我答应外婆,有空时就带小曦来看望她。
说完我拿出昨晚在海市百货商场给外婆买的礼物,一条大溪地珍珠项链和一件墨绿色掐银丝旗袍,递给她。
外婆接过来,拆开旗袍的包装袋,细细摩挲着丝滑锦锻上面的丝绣,眼含泪花地感叹道:“老了,旗袍都穿不出年轻时的味道了。”
我夸赞道:“外婆哪里老了?您是我所见过的老太太中最美的。有的女人是水,而您是酒,时间越久越醇厚。”
外婆笑呵呵地嗔道:“你这丫头,从小就嘴甜,这些孩子中外婆最疼你了。”
“哪
里,是外婆本来就好。”
外婆让我帮她把那条珍珠项链戴上,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起来,摸来摸去爱不释手的样子。照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要把旗袍换上,虽然身材有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