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再一看向穆云笙,记忆里的君王也是这个年纪。
将军府的二公子虽然任性,闯的祸不少,但敢说敢认,敢作敢当,不会说谎,特别还是这样的谎言。
王崇文马上跪下,叩头行礼:“拜见君上!”
随着王崇文的这番动作,周围传来了纷纷议论。
“这孩子……,真是君上吗……”
“他是君上?君上怎么来了……”
在议论的同时,王崇文身后的人跟着他跪下叩头,然后抬头瞄向那年纪不大的人。
穆云笙八岁继位是传遍了平羌的,但真的见了这孩子之后,众人还是不敢相信,这年仅十岁的孩子,竟然真的是平羌的君王。
这样的年纪应该还不通国事,君王未免太小了一些吧。
“平身。”穆云笙无视那些带着打探的目光,一双眸子幽色,静默问道:“你是何人?”
对比起其他人失礼的打量,王崇文十分恭敬道:“回禀君上,臣等是安济坊的人。”
“因何争执?”穆云笙又问。
王崇文也听出来了这孩子的谈吐气质非常,虽年纪小,但有君王风采。
粮仓的位置偏僻,他出现在这里,身边还带着将军府的二公子,绝非偶然,应该是特意来此的。
而且他有预感,绝大可能是为了南方灾旱一事。
只是不知道君王有怎样的打算……
他老实交代道。
“君上,南方发生了灾旱,十几年未遇的大旱啊,这几天下来,安济坊已经登记了七百多个流民了,安济坊救济流民的粮食不够了,就想着来义仓里搬,他们却说要尚书大人的官印才肯开仓放粮……”
“开仓放粮,应当与户部尚书通报,合情合理。”穆云笙道。
王崇文叹了口气,垂着头默默道:“臣派人去见尚书大人了,可还没进门,就被打了个半死。
那人是小臣的表亲,十几岁的一个孩子,明明提及了来意,却被侍卫硬说成小偷,他代臣而去,就这么被打了一顿,到现在都还起不了身。”
王崇文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虽然心情悲愤,但还是强压着情绪继续禀报。
“后来臣也去了,可尚书府的侍卫却扬言,再敢来,就杀了小臣。”
南方灾旱,流民聚集,户部尚书卫康,理应核查实情,禀明君王,得到君王应允之后开仓放粮。
只不过苏明俨不在,朝廷如一盘散沙,他这个君王名存实亡罢了,没人会听他的,更不会来禀报他了。
苏明俨不在,六部尚书各自为王。
好一个户部尚书卫康。
区区一个户部尚书,竟然也只手遮天到了如此程度吗?
无视律法,无视朝廷,无视灾难,无视无辜流民,这样的官,还有几个?
没关系……,不管有多少,他都会全杀光。
穆云笙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清明一片,他走向义仓门口,对门口站着的小厮道。
“把卫康叫来。”
那小厮抱着手,侧过脸一副无视:“我们卫大人还有事,没法来。”
穆云笙有些怒了,但依旧面色平静,他冷冷道:“孤最后说一次,把卫康叫来。”
那小厮瞄向他,面不改色:“就算你这么说,我们卫大人也……”
话说到一半,穆云笙倏地抽出风赢的佩剑,猛地一挥手,剑刃划破了那小厮的喉咙。
血溅当场。
众人震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