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川悄咪咪的瞄了眼柳云畅。
见她面色紧绷,轻咬着两瓣红唇,神情茫然若迷,便又卯足了手劲,更加用力的扇起自己耳光来。
“够了,小川!你这是要干嘛?!”
不管对方是不是在给自己演戏,柳云畅最终是看不下去,猛然站起身子,走到顾江川面前,探出一双玉手抓住后者两只手腕,满是心疼的斥责道:
“姨那会儿不是已经说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哪儿都不用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到学校开学,要不然,姨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不等顾江川答话,柳云畅便甩掉前者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顾江川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卧室房门,回想起柳云畅刚刚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心中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没想着要道德绑架畅姨,对后者道歉的说辞,也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纵然心中藏着万千不舍,自己好不容易跟畅姨一家有了重新在一起的机会。
顾江川也不用像上一世一样,为了再去追寻三位美姨的影子,而被女友吕蓉蓉给骗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但当彼此间的好感度,还不足以支撑他们两人突破潜在的世俗约束,克服心中羁绊枷锁的时候,任何一点逾矩行为,对于每一个正常有良知的普通人来说,都是一次极为艰难苛刻的心理考验。
这样的意外状况,折磨的不止是柳云畅一个人。
对于本就是抱有徐徐图之的宏大愿景的顾江川,同样也是一种内心的煎熬。
只不过,当自己听完畅姨那顿苛责,且搬出去住的想法也被对方无情拒绝之后,顾江川还是有些暗自庆幸的,心头的苦恼也渐渐消散了很多。
毕竟搬出去住的提议,是形势所迫,能留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
虽然他清楚,自己生出这样的念头,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不齿,对于柳云畅来说,也并不公平。
但他还记得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想要成功,就必须得放下身段,不能要脸,否则是不可能干成大事滴。
而且最重要的是,顾江川真的不想再看到上一世三位美姨的婚姻悲剧,再度上演。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所以,跟三位美姨未来的幸福生活相比,他作为一个男人,委身于畅姨家,忍受点对方的误解谴责,以及内心的煎熬折磨,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要是自己再这么慌里慌张的怂下去,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畅姨执意挽留,而且,自己已经给对方造成过一次无法弥补的伤害了,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魂牵梦绕多年的畅姨,再次伤心呢。
主动疏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后,顾江川的心理负担明显又轻松了不少。
那俗话说得好,既留之,则安之。
顾江川暗自发了狠劲儿,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他对畅姨所造成的伤害,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委屈了畅姨。
但是,如何能让柳云畅打心底里真正迈过这道坎去,接受他们两人既有的事实,才是眼下最迫切最要紧的事情。
再次望向畅姨的那扇卧室房门时。
顾江川犹豫的眼神,坚定了许多。
正所谓不破不立,只有打破常规,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在绝境中看到生机。
他缓缓起身,猫着步子走到卧室门前,微微侧身,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只听到卧室里,不时传来几声柳云畅的幽叹声。
人在不断的纠结某件事情对错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表现出某种特定动作,用来消解对未知恐惧的忧心惆怅。
而这种特定动作多次反复出现的时候,就是人的思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