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嘛啊?!还不赶快把你的手拿开!!!”
见顾江川愣出了神,掌心还是紧实贴在自己身前的睡衣上,迟迟没有要拿走的意思,柳云畅再也按捺不住羞恼成怒的情绪,大声喊叫起来。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动作也没落下。
只不过因为手中沾满了跌打药油的缘故,她不方便直接将顾江川的手钳走,只得通过剧烈晃动自己的身躯和胳膊,来驱赶她身前的不速之客。
虽然这种做法见效奇快,让她很快便恢复了 自由之身。
但在情急之中,柳云畅显然是忽略掉了,自己身前那对巨大阻碍的威力。
几番抖动下来,便一个不小心,让她身上那套穿起来本就突显紧致的排扣睡衣,在跌打药油的配合助力下,迎着客厅里正“呼啦呼啦”卖力工作的电风扇,如街道两旁的彩旗一般,双门对开,随风飘扬。
坐在她身旁的顾江川,本是已经羞愧的埋下了头去,却在受到衣摆的轻轻拍打后,习惯性的侧眼望去。
如此一来,先前畅姨在卫生间里,那条没来得及穿好的后排系扣女式专用背心,便再次闯进了他的眼帘。
顾江川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腹诽古人诚不欺人,果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啊。
只是畅姨身前,那两座原本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峰,因着顾江川刚才用力擦拭睡衣的缘故,让油渍均匀渗透了进来,此刻竟如人间奇景一般,仿佛有金芒乍现,变得油光晶亮。
那画面,估计要是被那些礼佛多年的俗家弟子看到,也得念上个七八遍《金刚般若波罗密经》,才能稍稍定下心智。
顾江川自然是也未能免俗,只觉得今天午后的温度,似乎变得格外燥热。
好在柳云畅的反应够快,及时帮他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措施,不顾手中油污,双手扯紧迎风而飘的两道睡衣门襟,话也不说,弓起身子便一股脑冲回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中少了畅姨体感温度的辐射后,顾江川心中的躁动才渐渐平稳下来。
哎,都怪自己下手太重,行为鲁莽,这才让畅姨平白无故遭受了一场祸事。
既然事情是由自己而起,这次他说什么,也要对畅姨好好表示表示才行。
简单思考一番,顾江川便下定了决心,打算待会儿出门,重新买一身好看的睡衣和背心,赔给畅姨。
可还没等他动身,就瞧见畅姨又从卧室中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手中隔着几块纸巾,两指轻轻捏着一身换洗衣服,也没正眼瞧他,便再度冲进卫生间去,“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柳云畅小心翼翼的将沾满油污的睡衣,从她肩上取下,放在那口绣花搪瓷盆里,用清水泡了起来。
随后,她将手部搓洗干净,捧起一抔清水,贴在自己身前的油亮部位上仔细揉搓起来。
只不过那清凉的水温,却难以平息她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疑问。
不知为何,明明都是肉做的手掌,为什么那小子擦拭起来的感觉,却比自己亲自动手,要来的舒服一些?
正纳闷的功夫,她突然觉得脸颊一热,当即把头埋进洗漱池里不断用水拍打起来,并暗自腹诽自己这是在瞎想什么......
顾江川坐在沙发上,见畅姨在卫生间里动静不断,心中料定她这是要好好清洗一阵,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出来的。
眼下正是个逃离现场的绝佳机会,否则待会儿等畅姨忙完出来,两人重新挤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加上今天下午的这一番遭遇。
那可真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想罢,顾江川蹑手蹑脚回了卧室,从他的小金库中取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身上,对着卫生间里的畅姨简单言语两句做了道别,不等对方回答应声,便一溜烟的窜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