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顾江川最终还是选择躺在了婷姨的身旁。
毕竟他住在两位美姨家,天天吃别人的,喝别人的。
要是他再不懂点事,到处给人家添堵,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哎。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婷姨......你那会儿说找我有事......啥事?”
顾江川规规矩矩的躺在靠近墙角的地方,用余光瞥见,婷姨正侧着身子盯着自己看,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好先试着打开两人的话匣子,缓解缓解当下的尴尬气氛。
“臭小子,这事你还好意思问我?姨还等着你主动跟我解释解释呢,柳主任说我教你唱了一些污七八糟的歌,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教你唱那样的歌了?!”
柳婉婷头枕着自己半条玉臂,微微皱眉,嗔目而视,虽然尽量压低了嗓音,却还是装出一口怒不可遏的腔调。
顾江川眼珠转动几圈,脸上的表情左右为难:“哦......这事啊婷姨,这真不能怪我,我都跟畅姨解释过了,可畅姨非是不信......”
“你少在这装没事人似的,怪不怪你的,我也挨了大姐一顿胖揍,我就说,吃饭的时候我也没干啥别的错事,柳主任就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凶,你赶紧跟你婷姨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是唱了什么歌让她听到了,以至于还得专门找我算算账!”
柳婉婷其实并不在乎顾江川有没有跟她大姐解释过,虽然无缘无故的,白挨了柳云畅一顿揍,但这么多年来,她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对于此时正热衷于谈情说爱的婷姨来说,反倒是顾江川口中唱的,让柳云畅听后觉得污七八糟并为之大动肝火的歌词,才是她心头中最惦记、最好奇的地方。
只不过,本来那首《十不该》的歌词叫畅姨听了去,顾江川就已经够尴尬的了,他哪肯再完整的说给婷姨听一遍。
所以,任凭柳婉婷如何装腔作势,掐胳膊扭耳朵的威胁,顾江川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愣是一个字没提。
眼见着时候不早了,他今天忙活了整整一天,又困又累,可婷姨却迟迟不肯就此罢休。
无奈之下,顾江川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明天把那《十不该》的歌词写下来给婷姨看。
柳婉婷听后,这才暂且勉强饶过他一回。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几句体己话,伴着电风扇“咯吱咯吱”的转动声,没多久的工夫,便齐齐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
顾江川朦胧之中,忽然觉得胸口发闷,有种快要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愣是被活生生给憋醒过来。
他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更神奇的是,那光亮平滑的雪面,竟极为规律的在跌宕起伏。
他清醒片刻,仔细看去。
好家伙。
这不是婷姨身前,那两座,呼之欲出的雪山吗?
再往下一瞧,婷姨的一条长腿,此刻,也实实在在的斜搭在了他的身上。
哎。
这么多年过去,婷姨睡觉时,喜欢抱着个靠枕的习惯,看来是一点没变啊。
顾江川本打算从婷姨怀中抽出身来继续入睡,可一想到婷姨在外辛苦了一天,要是就这么把她给吵醒了,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乎,他又在婷姨怀中,默默坚持了好一会儿。
但为了不让两个人,明天早上醒来变得尴尬,当浓烈的困意再次席卷顾江川的脑海时,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悄悄将彼此的身位隔开了一段距离。
重新入睡后,顾江川仿佛做了一个美梦,脸上迷之愉悦的表情贯穿全程。
次日清晨。
柳婉婷被自己的生物钟早早叫醒,挣扎片刻,她侧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