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一消息的袁富贵跑去找永宁侯世子和其他几个纨绔狐朋狗喝酒,永宁侯世子感叹啊,成国公跟老夫人真是心狠啊,便是养条狗那也有感情。
更别说养了三十几年的人。
说杀就杀。
“大哥,你咋摊上这么个亲爹亲奶奶哟?”永宁侯世子给袁富贵倒酒,他则扯下腰间挂着的葫芦,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苦药汤子。
珍珍严肃地告诫过他,治病的时候戒酒戒女色。
他端着苦药汤敬了袁富贵一杯,两人一口闷,喝完都紧皱了眉头。
一个是被辣的,一个是被苦的。
殊途同归。
像极了一对儿难兄难弟。
“是啊,去他娘的国公府,老子不稀罕,老子的闺女有大出息,能养老子!”几杯酒下肚,袁富贵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别介啊,大哥,大侄女儿再能挣钱,也就能管您一辈子而已!可国公的爵位不一样!”
“世袭罔替啊!”
“可以保证您的子子孙孙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几个纨绔纷纷附和,袁富贵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胳膊肘搁在膝盖上,吊儿郎当地道:“那也要有命享不是!”
“你们看着国公府,为了争个继承权,闹得那
叫一个难看。”
“啥下三滥的招数都出,里里外外没一个好人!”
“这人啊,就得看淡,不要把功名利禄王权富贵看得那般重要,东西再好,得有命享受不是!”
“万般皆下品,唯有活着最实在!”
众纨绔:……
怎么觉得老大说得挺有道理的。
“可……您真不要那爵位,真要便宜别人?”
“大哥你要知道,你是长子嫡孙,你不要爵位,让别人袭爵,那袭爵的人能放过你?有你这一脉在,随时都提醒他的爵位来得不正,便是国公爷还在的时候不敢做什么,若是国公爷没了,你能保证他不对你们一家子斩尽杀绝?”
“对呀大哥,难道您还想带着一家子人躲到小山村里?”
“实话跟您说了吧,只要在大梁,您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手里有权的人想找你麻烦还是轻而易举。”
这把轮到袁富贵沉默了。
众纨绔又是一番劝,他们都是家里不待见的人,他们这个圈子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是属于被嫌弃的那种,全是烂泥糊不上墙的。
袁富贵能跟他们玩儿在一块儿,他们最先是看永宁侯世子的面子上给他几分薄面,但是接触下来之后发现他这个人十分有
意思,虽然他出身不好,但却从来都不巴结人。
并且不管是斗鸡还是走狗都是一把好手。
关键是,他的主意也多,每次他们在家被下了套子吃亏上当,袁富贵都能帮他们想法子把场子找回来。
渐渐的,大家就很认同他了。
后来他亲闺女救了皇帝的命,皇帝封了他一个六品虚职,跟着他混的永宁侯世子也混了一个官职,还是实职,这帮人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看袁富贵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争先恐后地巴结他。
于是也就跟着永宁侯世子一起喊他大哥。
“再说吧。”袁富贵露出一副为难纠结的表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国公府的劳什子世子老子还真不稀罕!”
“老子打出生起就没吃国公府一粒米,没喝国公府一口水,老子不沾国公府的光,将来国公府被他们作出罪过来,老子也别跟着他们倒霉!”
“花无百样红,人无千日好,这世上哪儿有长盛不衰的荣耀?”
“有些时候眼睛瞧得见的好处,是知道背后藏着什么?”
“好比当初那个什么劳什子王爷,还不是说垮掉就垮掉了,人家还是皇亲国戚呢!”
“子孙若是不争气,便是有再大的家业又如何
,想败光还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