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县主恨毒了袁珍珍。
要不是袁珍珍,她怎么会让那侍女去撞榜眼的娘子?
讲道理,就是她身边的侍女都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恨袁珍珍而不是状元郎,明明是状元郎不依不饶,跟县主过不去的。
只是没人敢说。
县主对状元郎应该是情根深种了,先前她寻摸着要嫁给钱七的时候,就嘀咕过想法子在嫁人之后跟状元郎私会。
喔,那个时候她们都以为钱七会高中,而顾遇则是垫底的那个。
垫底就属于落魄,县主想得可美了,她寻思到时候去给顾遇施一点恩惠,帮他在京中寻一个职位,顾遇必定感激涕零。
甚至县主做梦的时候都喊过顾郎。
这会儿顾遇多了魁首,成了状元,县主就更痴迷于他了。
别说县主,就是她们多看几眼状元郎都会脸红,真是生得太好,身材也好,像仙人下凡。
跟云阳县主不同的是,顺王则对顾遇起了杀心。
区区一个状元就敢跟他过不去。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京兆府这头,下头的人办事不力,他不得不亲自露面状元楼,不但将状元楼所有的损失揽下,同时也将京兆府的帐给结了,表示不管探花还是榜眼住在状元楼的一切花销都记
在他的账上。
还有探花和榜眼以及榜眼一家子的医疗费,全部都算他的,让留下来的两个大夫报价,他给钱!
他这话一放。
木棉就捧着账单找上了他。
探花的出诊费用五十两,但是榜眼和榜眼娘子的出诊费都是两万两,还不包括药钱。
因为药是去药铺抓的,这个跟珍珍没关系。
“大胆刁民,竟讹到本王头上来了!”顺王看到账单就厉喝一声。
木棉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稳住了,躬身回话:“回禀王爷,这价钱是袁大夫定下来的,先前袁大夫给成国公治病,加药费一共收的是二十万两。”
“两万两的价格,是袁大夫动手术的最低价格,顺王爷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们袁大夫说了,谁要付钱,这笔账就给谁看,若是对方有异议的话,就不收钱了,这笔账她会亲自去跟陛下要的。”
珍珍是故意留下这个账单的,因为顾遇料到了出了这事儿顺王府无论如何都会站出来,不然弹劾的折子能将陛下的案头给淹没了。
况且事关榜眼郎。
全天下多少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寒窗苦读,就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可金榜题名之日竟遇到这般惨事,若是
处理不好,会让全天下苦读的读书人心寒,然后愤怒,再然后就得闹腾。
读书人的一张嘴,一支笔,有时候杀伤力堪比千军万马。
其实她还想写更高,但想了想,这件事跟成国公的病又不一样,她还是要考虑考虑舆论的。
若是这四万两到手,她自己还不能留,小哥哥说给榜眼媳妇一万两,然后剩下的买成书籍,捐给书院。
免得顺王日后用这四万两做文章。
同时,顾遇还跟珍珍保证,这四万两一定能从顺王府成倍地赚回来。
不会叫她吃亏。
顾遇算得很对,木棉跟顺王说的话都是顾遇教的,木棉的这番话说完,顺王果然就哑口了。
他能说什么?
不给吗?
不给人家去管皇帝陛下要,到时候会在皇帝面前怎么说?而皇帝又会如何看他?
顺王只能憋着气儿当场给了木棉四万两银子。
把两名老大夫惊得合不拢嘴,他们是知道的,好些穷人去找袁大夫看病,袁大夫都是不收诊费的。
结果一对上勋贵,那诊费真是咻咻咻地往上涨。
他们以为袁小神医在医馆坐诊的时候收权贵们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诊费就很离谱,没想到他们还能见到更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