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儿绵长的‘威武’完了之后,县令就命师爷念状纸。
这状纸一念,县令拍响了惊堂木,声音十分严肃地问:“廪生顾遇,秀才孙胜状告你因妒报复,找人暴打他并扒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画王八,还将次果果的他扔到县学门口,你可认罪?”
顾遇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学生不认罪!”
孙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遇,他恨死顾遇这种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大人,他狡辩,就是他干的!”
“啪!”夏令的惊堂木一拍,怒斥孙胜:“肃静!”
“本县没有问话,不许擅自开口,不然掌嘴十下!”
孙胜顿时就住嘴了。
然而公堂外的孙家老头儿门儿都不好了,先前他们以为被扒光的是顾遇,所以跳脚宣扬受害者有罪论,这会儿一开堂却发现丢人的是他们家的秀才!!!
这一张张的老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啊!
周遭的围观群众们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有人狭促地推荐他们去县郊的乱葬岗,那儿挖坑不要钱。
孙家老头子们顿时就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我要是那光腚秀才公的亲属,我得挖坑儿把自己个儿埋了,真是丢人现眼!”
几个老头儿这会儿还真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他们想逃跑,可又想看看孙胜这事儿
到底怎么处理,得让顾秀才赔钱啊,他们都折了一个秀才的脸面,那必须喊顾秀才赔钱。
然后这帮人就转了口风,开始破口大骂起顾遇来,骂顾遇不要脸,骂顾遇心思歹毒。
他们闹腾的动静太大,县令直接命人上去掌嘴,一个老头儿给了两竹板儿。
这里的掌嘴不是扇耳光,而是用一张小儿巴掌大的竹片往嘴巴上招呼。
别看只有两下,但衙役的手重,两下之后孙家几个老头子的嘴瞬间就肿胀起来,跟挂了根儿香肠一样,还有两个老头儿的牙崩了,混着血水掉落下来。
衙役打完还不忘威胁外头的围观群众:“想看热闹就安安静静地看,不然他们就是下场!”
“这里是县衙公堂,不是菜市场!”
围观群众们纷纷应是,安静如鸡地当起了观众。
躲在屏风后头的孙裕看到孙家老头子们被打,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小脸儿上顿时露出笑容。
可转瞬他又想起被连累的顾遇,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担忧和焦急。
“珍珍,不然我出去认罪,顾大哥可是有功名的人,这么被他攀诬……”
珍珍摇头:“你别去添乱,小哥哥一定会解决的!”
坐在后头喝茶的公孙羿:……
小丫头怎么就对顾遇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这么有信心
?
这种盲目崇拜让他牙酸。
公堂上。
县令问孙胜:“你可有证据?”
孙胜愤概道:“证据不该是衙门去查吗?”经历这场大变故,孙胜的心态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知道自己个儿的功名很可能会不保,朝廷对有功名的人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好比脸上有疤痕,身上有残疾,那么你就是学问再好也没有资格科考。
就算是已经有功名的人,若是意外残废毁容,朝廷也会取消他的功名。
然后名声有瑕疵者也是一样,故而有些破罐子破摔,连县令都敢怼!
实在是昨天的他遭受了奇耻大辱,如今看到顾遇之后心底的火简直是控制不住。
“大胆!”不用县令开口,师爷就呵斥起来:“衙门查案要先有苦主报案,你并没有报案,而是直接状告廪生顾遇,故而该拿出证据的是你!”
“若你并没有证据,依照大靖律可以判你诬告!”
师爷的话音一落,县令又拍了惊堂木:“啪!”的一声响之后,县令又问孙胜:“孙胜,你有何证据指控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