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贵让袁老四把银票都拿出来,然后一张张地看完之后就指着银票上的字儿一个个地教他:“你记清楚了,这几个字儿就写的是一百两!”
“你的这些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
“老四,你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你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啥不去治腿?”
“先把腿脚给治好了才是要紧的!”
袁富贵心里猜测可能是他的挑拨离间起了作用,然后袁老四真的去翻大丫的东西了。
可袁大丫能有这么多钱么?
这些钱袁大丫到底哪儿来的?
未必然还真是柳文才给的?
袁富贵觉得不可思议,袁老四则怒火中烧,一种被愚弄,被哄骗的屈辱感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曾经袁老四有多听袁老头儿的话,有多疼爱袁大丫,现在的袁老四就有多恨袁老头儿和袁大丫。
当爱变成恨只需要一瞬间。
而紧跟着质变的是量变!恨意会翻倍!
“老四,你咋的了?你可别吓唬我!”见袁老四气得浑身发颤,袁富贵就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道。
袁老四赤红的双眼忽然就滚出了眼泪,他一把抱住袁富贵:“二哥,他们不是人!”
“二哥,这些银子都是
从大丫屋里找出来的!”
“不可能!”袁老二心说大丫真厉害,还真是她的钱,嘴上却道:“刚刚老宅被烧的时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大丫还说她没钱,若是她有钱一定会帮你治腿的!”
“再说了,大丫从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袁老四悲愤地道:“二哥,是真的,这些钱真的是从大丫的枕头里和她的床底下找出来的!”
袁老二推开他:“二哥相信你,但这件事你一定不要跟别人说了!”
“我觉得大丫这个人有点邪门儿。”
“你细细想想,好多事儿其实都是她挑起来的!”
“对了,老三呢?”
“听说老三在外头做工,可这做工一个月也该回来一趟,我咋就没在村里瞧见过他呢?”
“你说……你说是不是老三知道了大丫的秘密,比如知道了大丫有这么多钱,所以被大丫骗出去把人给卖了啊?”
袁老四:……
袁老四竟然觉得袁富贵的胡说八道十分有道理!
“老四啊,这事儿入得我耳,出得你口,但到此为止,你谁也不许说!”
“财不可露白,你便是有钱了也得装穷。”
“眼目下你最要紧的是把你的腿治好,你看遇哥儿的腿都治好了,你的
腿肯定也能治好。”
“你明儿就让我小舅子把你送到县城……不不,送到府城去,还是离老袁家远些好,不然让大丫怀疑上你那就完了。”
“我可不怕大丫!”袁老四梗着脖子道,“老子恨不能弄死她!”
“你瞎说啥胡话呢?杀人偿命!你如今手里有钱,先把腿治好,再找个婆娘好好生儿子过日子,干啥把自己个儿搭进去?”
袁老四感动地哭道:“二哥……我……我真没想到只有你心里有我!”
“我听二哥的!”
“你既然听我的,就去府城先租个房子住下,再去找医馆治腿。”
“但你身上这身儿穿着不成,就你这穿着,拿十两银子出来人家都会怀疑你是偷抢的。明儿我给你拿几身儿我的衣裳你先穿着……”
袁富贵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完之后,就让袁老四歇着。
袁老四非要他把一百两的银票收下,一番推拒之后,袁富贵就勉为其难地将银票给收下了。
美滋滋。
又进帐一百两!
老袁家。
火灭了之后大丫就忙跑进屋找她的钱。
她的床已经被烧成了光架子,大丫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她的银票!